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一點點的收緊,痛的不能呼吸。
吼破了嗓子,紅了眼,卻阻止不了這場悲劇。
我捂著嘴,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我伸手想觸摸我的孩子,哪怕隻是模糊血肉的屍體,可我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醫生端著托盤,從我身體裏穿了過去。
那種無助,絕望,讓我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那種斷了肝腸的痛讓我即使醒來,也無比清楚的感覺到。
醒來時,耳邊是婆婆劉靜梅尖酸刻薄的聲音:“像這種命中帶煞的女人,誰碰上就誰倒黴,先克死了我的兒子,現在連孫子都保不住,這樣的女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用。”
這話落在我的耳朵裏,就像是一把刺刀,狠狠的捅進了心口。
旋即我又聽到蕭海成問:“孩子處理了沒有?”
“已經處理了。”這聲音是蕭長卿的。
他親手處理了自己的兒子。
蕭海成又吩咐道:“那就好,長卿,你在這裏守著,我跟你嬸嬸先回去,還有,這件事你先別跟你奶奶說,這事我去說。”
蕭長卿大概是送走了兩人,推門進來,我一看到蕭長卿,那一瞬,愛恨在腦子裏交織,最後隻剩下綿綿無盡的悲涼。
他走了過來,在病床邊上坐著,喉嚨滾動,似乎想說什麼,又艱難的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他就那樣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見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而在麵對黎夏桑失去一條腿時,卻溫柔以待。
心痛的不能呼吸,我閉上眼,偏了頭,不想去看這個男人。
然而,蕭長卿終是蕭長卿,一向唯我獨尊,任何人都逆不了他的意思,更別說對他視而不見。
他強行將我的頭板正,捧著我的臉,頭頂是他冷肅的聲音:“把眼睛睜開。”
我死死的閉著,無聲反抗。
可我忘了,哪次倔強又贏了他?
“不想我現在強要了你,就把眼睛睜開。”
在他眼裏,我真的隻是發泄的工具。
現在強要,無疑是要我的命。
心裏一片悲戚,我睜開眼,就那樣冷冷的盯著他,迎著他冷怒的眸子:“你既然想弄死我,為什麼不選擇孩子,讓我去死,為什麼你要我生不如死的活著,蕭長卿,你就是魔鬼,是你讓我墜入這萬劫不複。”
“想死?沒有我的允許,你連走出蕭家的可能都沒有,你覺得你有權力選擇生死?”他譏嘲道:“黎若水,還記得當初我說的,你若是不把孩子給我好好生下來,你將成為我一輩子的禁臠,沒有我點頭,這輩子,你別想逃離。”
沒有最痛,隻有更痛,我無比錯愕的看著眼前冷漠無情的男人,咆哮道:“這就是你選擇保大的原因?為了留下我,滿足你肮髒扭曲的心理,蕭長卿,虎毒還不食子,你還是不是人。”
他摸了摸我的頭,勾了勾唇,一抹邪氣而淡漠的笑掛在嘴角:“沒關係,我們還會有孩子,若你一天不能給我生個健康活潑的孩子,就一天別想……”
聽著他那剜心的話,我氣的拍開他的手,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從床上起來,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將針頭狠狠地插進蕭長卿的手背,看著他眸子裏的驚愕與臉部因疼痛而輕微抽動,我接過他未說完的話,咬牙切齒道:“就一天別想離開嗎?我告訴你蕭長卿,我不會離開,不僅如此,從今天起,我黎若水發誓,遲早我讓你知道,心被刺痛的滋味,會讓你後悔。”
針頭幾乎是刺穿了他的手背,看著血從他的皮膚裏冒出來,順著指節將被單染紅一塊,我心裏有一種報複的快感。
可這點血跟一條生命相比,還是太輕了,太輕了。
既然蕭長卿要用這種辦法困住我,那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我將變成一根刺,紮進他的心裏,讓他後悔。
蕭長卿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隻是皺了皺眉,拔掉針頭,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我,變態的揚著笑:“我等著那一天。”
會有那麼一天的。
就在不遠的將來。
“瘋子……”我話還未說完,肚子忽然一陣鈍痛,失去了力氣倒在床上,身下一片溫熱。
蕭長卿笑意頃刻間僵住,衝外大喊:“醫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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