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回撥過去,那邊似乎也在等我的電話,接的很快:“若水,你現在在哪?沈鈞回來了,你見到他沒有?”
她的聲音透著擔憂。
好似我若見了沈鈞,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事實也確實如此。
“見到了。”我此刻還心有餘悸,握著手機的手不知覺的出了冷汗:“喬寒,告訴我,沈鈞到底出了什麼事,他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見到了,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你在哪裏,我現在過去,咱們見麵再說。”
我目前離太古裏那邊最近,也就讓喬寒先去那裏找一家咖啡館等我。
她比我早到一會兒,給我發了確切位置的信息,我停好車,立即朝咖啡館走。
推開門,我就見到她了。
在她對麵坐下來,也沒興致去喝什麼,隨便點了一杯,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喬寒目光落在我的嘴角,剛才沈鈞太過用力,給咬破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十分尷尬,幸好,她也沒追問,說:“之前沈鈞去了可可西裏,這你我都知道,他在那邊,其實隻找到了自己的母親,而他母親已經改嫁了,早有了新家庭,跟另一個男人,生了兩個孩子,也沒有認沈鈞的意思,直接將沈鈞給趕了回來。”
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趕走,別說這是普通人都會傷心難過的一件事,沈鈞還是從小就被遺棄的,他找過去了,感受到的不是溫暖,而是冷漠,那種心情,光是想想就令人憤怒。
“那他父親呢?”
喬寒咬了咬唇,搖頭:“沈鈞他沒說,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是誰,或許,那個人也不認他吧,後來,沈鈞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別看他平日裏還是對兄弟仗義,跟大家玩笑,其實他的內心,已經封閉起來了。”
“不對,喬寒,你沒說實話,沈鈞他看我的眼神帶著恨意,那是以前沒有過的,就算他父母拋棄了他,可他也不是沒承受過,以他的性格,頂多就是借酒澆愁,然後睡上一晚,什麼事都沒了。”
喬寒怔了怔,旋即苦笑:“我之前見你屢次拒絕他,以為,你不了解他,沒想,你倒是對他的脾氣性格摸的清楚。”
不喜歡是一回事,了解,那又是一回事。
“說實話吧,喬寒。”
喬寒不答反問:“若水,你原諒了他對你做的事嗎?”
我蹙眉:“如果我不原諒呢。”
“那你知道了,又如何呢,若水,隻要你離他遠一點,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你,今天來,我就是想提醒你一聲,至少在他沒有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之前,你最好別靠近他。”
我心頭一緊:“他在做什麼?”
喬寒那樣愛沈鈞,但凡是對沈鈞一點不利的,她都不會相告。
我感到很是煩躁,隱約中,我能猜到,沈鈞是衝著誰去的。
睿兒給我打電話,說是沈鈞跟蕭長卿在公司打了起來,讓我趕緊去救場。
我明知道,隻要我去了,定是我的另一場萬劫不複,可聽到睿兒焦急的聲音,我隻能趕過去。
蕭長卿的辦公室外麵,圍了不少員工,大家都伸長了脖子望著辦公室裏麵,蕭長卿的秘書叫來了保安,可保安沒有進去,大概是蕭長卿沒讓吧。
我知曉他的性子。
我僅僅是往裏麵望了一眼,頓時心口一窒。
豪華的辦公室,此刻跟廢墟沒區別,就連落地窗玻璃,也被打碎了,人很容易就掉了下去,這可是四十多層的高樓啊。
那辦公室裏打紅了眼的兩人,比當初打的還狠,他們是想要了對方的命,兩人都有些站不起來了,卻還是像一頭怒獅子,拚盡了全力。
睿兒都嚇哭了。
“寶貝。”我將睿兒交給秘書,讓他先把睿兒帶去貴賓室,別讓他出來。
裏麵的兩人,再打下去,定會出人命。
我急得朝著保安喝斥:“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進去把人給我分開。”
我的聲音是抖的。
我知道,僅憑我一個人,根本阻止不了兩人,甚至,會出現更壞的情況,我隻能讓保安,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製止住。
幸好,這些保安都不是吃幹飯的,還是有身手,加上人多,很快就將兩人給分開了。
沈鈞咧著嘴笑,那股子狠戾,是他在道上混了多年,早就融入血液裏了。
蕭長卿雙眸猩紅,來了脾氣的他,就像一百頭同時狂躁的獅子,衝出籠子,要將對方撕碎,那是他幾十年的性格使然。
我看了一眼狀況,兩人頭上都在流血,必須將兩人都送去醫院。
“都送去醫院。”
保安帶走了他們,我站在那一片廢墟裏,目光落在一個被摔碎了屏幕的手機。
我以為是蕭長卿的,撿起來,按了中間的鍵,屏幕亮了,一段視頻畫麵映入我的眼睛。
看著畫麵裏的自己,心如墜冰窖,腳下一軟,癱坐在地上。
原來那不是蕭長卿的手機,是沈鈞的,那視頻,是沈鈞那晚錄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