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兩個保鏢、兩個丫鬟也出來幫忙,慌忙拿了竹竿準備搭救人。
花船上喝高了落水很常見,所以保鏢有準備的長竹竿,正常情況竹竿伸過去,落水的人就順勢上來了,頂多也就是受了驚嚇。
但是今天透著邪門了,三個人掙紮了兩下沒影了,水麵上連個波瀾都沒有。
小師師姑娘嚇的臉都綠了,吃這碗飯看似風光無限,但是那也是有苦難言。
這何轉運使要是死在自己的船上,那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船上的兩個保鏢也跳進去了,丫鬟們則扯著嗓子呼喊,希望附近能有人過來救援。
“救人啊,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很快附近過來了一艘花船,這艘船上的人有些多,差不多十幾號人,但都是一個個不僅僅不施救,反而是有說有笑的看笑話。
花船上的兩個保鏢水性不錯,終於撈上來一個人,船上媽媽、丫鬟搭把手把這人撈上去了,竟然是個隨從。
趕緊的再撈,沒一會兒又上來一個人,這回沒錯,正是那何轉運使。
麻利的脫掉上衣,按壓胸腔,控水,一點點用都沒有。
“靠岸,靠岸,找郎中去。”
花船又不航行,屬於躉船,船體大,幾個人搖櫓速度也不快。
等靠岸的時候,何轉運使的人早被驚動了。
他帶了十幾個人在岸上等著呢,報官的報官,請郎中的請郎中。
聽說是一名大人落水,捕快來的相當快。
郎中屁顛屁顛的也來了,按壓,針灸都不頂事,無奈的搖搖頭:“沒脈了,救不了。”
事大了,這可是正六品的。
陳府尹難得今天公事不忙,被小妾請進了房中,哪裏知道門響起了激烈的敲門聲。
小妾氣不打一處來:“誰啊,大人已經睡下了。”
“大人,出事了。何轉運使落水身亡。”陳師爺的聲音響起。
陳府尹連忙起身,穿好衣服帶領上百衙役趕奔現場。
深更半夜,堂堂六品竟然在花船上落水,有失體統,有失體統。
一個大人,兩個隨從,都沒了氣息。
花船上小師師,及其丫鬟船夫等人都被抓住了。
衙役打著燈籠,照著讓仵作檢查。
仵作翻開口鼻、針紮喉頭,一通操作,然後搖搖頭。
“回大人,落水溺亡,未見異常。死者大量飲酒後入水,遠比正常人容易溺亡。若想要仔細檢查,得拉回去解剖才行。”
陳府尹不悅:“朝廷正六品是你說動刀就動刀的嗎?帶回去,立刻派人通知家屬。花船上的人暫時收監候審,花船暫扣,一應物品全部封存。”
“是。”
花船上的人算是倒黴了,跟著吃掛落,統統被關押進了大牢。
可憐那小師師姑娘,十指不沾泥,到了蟑螂老鼠遍地的牢房如何住得?
“啊。”聲尖叫響起,小師師發現了一隻大蟑螂,緊跟著又發現了一頭大蜘蛛。
虎背熊腰的女牢子,過來喝道:“嚎什麼,再嚎叫給你扔茅坑睡去。”
還是那老媽子懂事,手上的金鐲子遞給過去了。
“上下,行個方便。我們東京來的,哪裏受的了這苦。”
女牢子拿牙咬了咬金鐲子,又看了看老媽子手上的另外一支。
老媽子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給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不過有錢還是有很多好處的,牢子挑選了一間最好的房間,又新買了被褥,勉強算是住下了。
安通鏢局,也發生了悄悄的變化。
原本走鏢的時候就是拿把樸刀就行了,現在添加裝備了,獵弓、藤牌。還有獵犬,晚上守夜用的。
不論什麼貨物,一律小心謹慎,嚴防被栽贓陷害。
晁蓋還是那樣,白天天天訓練。晚上則天天不務正業了起來,經常帶著劉唐出去喝酒。
這天下午兩人溜達到了城西湖魚樓吃飯,這裏的魚非常有特色,名廚掌勺,做的口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