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勝犯難了,當初師傅羅真人也沒說這個人壞到什麼程度,想來應該並沒有壞到不可救藥的程度,不然師傅就不會說讓自己抽他了。
“那好,貧道要去東京抽他一頓,完成師傅交代的任務。”
“不然,道長錯了。張三不僅僅是張三,壞人千千萬萬。東京城還有那出了名的高衙內,常年混跡於街頭,欺男霸女,壞事做盡。被他欺負死的良家婦女就有十幾人,被他無故毆打的書生更是多達上百人。”
公孫勝氣的拂塵一晃:“這些書生恁地軟弱,為何不還手,助長了凶徒的氣焰。”
“道長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我大大宋律法森嚴。我打你一巴掌,你可以報官,但是不可以還手,還手就是互毆。就要關大牢罰錢,留下案底。這些書生寒窗苦讀十幾年,都指望將來能出人頭地,他們哪裏敢留下案底。”
公孫勝氣炸心肝肺,一巴掌把梨木的餐桌都拍爛一個角。
“這是故意抽掉男人的血性,製定這個規矩的人其心可誅。”
晁蓋一看這桌子算是廢了,這牛鼻子老道也是個高手,平常深藏不露。
公孫勝連忙起身施禮:“貧道失態了,哥哥請原諒。”
晁蓋大笑:“道長真性情,正是我所喜歡的。道長且稍後,我找一個誌同道合的人來,咱們一起去東京抽人。”
晁蓋讓人大壯把林衝請來一起喝酒。
林衝問:“哥哥、道長,你們在商議什麼呢。”
“我打算和公孫道長去趟東京,把高衙內和張三教訓一頓。”
林衝一聽急眼了,連忙阻止:“哥哥,萬萬不可,上萬人靠著哥哥吃飯,哥哥如何能以身犯險。”
“教頭無需擔心,東京城也非龍潭虎穴。教頭地形熟悉,不若一起前去。機緣巧合,說不定能尋到娘子。”
公孫勝恍然大悟:“羅教頭就是那林。”
晁蓋笑道:“道長知道就行,但是別說出去。”
林衝的金印已經被藥水洗掉了,莊上有化裝高手,給林衝稍微的裝束一下,一般人是辨認不出來的。
林衝起身拜道:“多謝哥哥。”
晁蓋要去東京城,可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早有謀劃好的。
隨著安通鏢局的發展,往來貨物發到東京的特別多,需要從東京成立分號了。
原來是沒人才,現在手下人力充足了。
卞祥有大才,懂得進退,有勇武,完全可以擔任東京分號的任務。
不過晁蓋要打前站,剛好負責販運馬匹的石秀回來了,石秀手下有十幾個玩命的漢子,先行去東京。石秀這人江湖上的老油條,經驗非常豐富。
晁蓋也沒多帶人,也就是晁蓋、公孫勝、林衝、大壯、劉唐,護衛一百人。
一行人乘坐阮小二的大船前往東京城,這一路並沒多遠,沿著運河南下,到徐州,然後沿著汴河向東,直達東京城。
行了大約有六天,船隊抵達東京。
距離東京還有十幾裏地呢,船就走不動了,河裏的大船太多了。
運輸糧食的船、運輸木柴的船、運輸生豬的船。
偌大的東京城主要靠水運的,水道上擁堵可想而知。
船頭上阮小二見前麵船上也掛著濟州府的船旗,扯著嗓子喊:“老鄉,這咋這麼堵呢?什麼時候能過去。”
前麵船把頭指著河道旁邊的大牌子:“看見沒,前方五裏收費站。官府要挨個船檢查收費,一條船就得檢查一會。正常情況沒有一天是過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