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眾，明早進山一鼓作氣。”
副將提醒：“還是小心點好。”
蔡都監笑道：“不用擔心了，他們的嘍囉兵十來天前才招募的，完全的難民，吃不飽穿不好，一觸即潰。”
蔡都監是蔡京的旁係，著急立功。
第二天早上三更造飯，五更出發，想著起個大早，趕個早集。
一千騎兵，一千步兵沿著道路進山，行了五六裏道路變窄，步兵在前，騎兵在後繼續前進。
不知不覺兩側狹窄了，不過這地方並不險峻，兩側不過十來丈的陡坡。
步兵朝著兩側放箭測試了幾次，也沒發現有伏兵，一行人大膽前進。
忽然兩側山崖上呐喊一聲：“兄弟們，狠狠的打。”
樊瑞自帶中軍埋伏在山崖兩側，準備了許多的石頭、樹幹、竹槍。
一聲令下，石頭塊雨點般砸了下來。
冷兵器時代最怕這個，地形的優勢可太大了。
石頭、標槍，步兵死傷慘重。
“撤退，撤退。”
蔡都監撿了個大便宜，他偷奸耍滑讓步兵走在前麵，自己帶領騎兵在後麵。
現在出事了，騎兵快速後撤。
拋下步兵不管了，但是蔡都監想的太美了。
項充、李袞帶領兩千餘嘍囉埋伏在樹林裏，見蔡都監帶人逃走，立刻出來堵截。
一行人比較業餘，也沒做什麼陷阱。
黑壓壓一片的嘍囉們衝了出來，一手一條竹竿做的長槍，這玩意很長，兩丈多。
也不用任何的招式，照著馬背上的騎兵捅就行了。
夏天穿的薄，騎兵們也沒鐵甲，不過是一身的牛皮甲，又哪裏抵擋的住竹子的長槍。
有些老嘍囉兵投標槍還是很準的。
標槍杆子沉，投擲起來殺傷力很強。
而且標槍頭都是鏽跡斑斑的，就算紮不死，那回去也救不活。
山林裏騎兵衝鋒不起來，吃大虧了，不斷的被從馬背上捅下來，哀嚎著倒地。
蔡都監在親兵的保護下，殺出一條路來，急急忙忙逃走。
一路狼狽逃回軍營，兩千兵馬進去的，出來還少了七八百人。就連精銳的騎兵也損失了三百餘人。
蔡都監嚎啕大哭，這可要了親命了。
就這麼三千來人壓箱底的兵力，一下損失了七八百人。
就算是逃回來的也是士氣崩潰，早沒了剛開始的意氣風發。
其實也不能全怪蔡都監，出兵太著急了。
這些廂軍正常情況下一個月訓練三四天算是好的。
畢竟一個兵發糧不過一百多斤，勉強比流民強點，養不活一家人的。
平時大多數的時候就在軍營閑著，畢竟一天兩頓飯，如果天天訓練，糧食、蔬菜的消耗量可是非常大的。
一般情況下下達發兵打仗的命令，要發放開拔的銀子，訓練兩個月左右，整備好武器這才能出征。
但是蔡都監為了立功，認為樊瑞不過是烏合之眾，急急忙忙的出兵，沒想到損失如此之慘。
一戰就崩潰了，士卒士氣低落，已經沒用再戰的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