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條腿不行了,讓官府收稅的時候打斷了,跟著轉移也是拖油瓶。早活夠了,算我一個。”
“球,就你們不怕死?算我一個。”又一個六十左右的老人站了出來。
就這樣組成了一支六十多人的老弱軍團,沒什麼戰鬥力,但是能敲敲戰鼓,放放箭。
呼延灼小心謹慎還在山外練兵呢,結果大部隊早已經悄悄撤離了。
呼延灼氣的夠嗆,費了好大勁,結果抓了個空氣。
“派出探馬,偵察敵情,這麼大一群人還能憑空消失了?”
韓滔派人去打探,這一打探,心涼了半截。
人家都已經走了半拉月了,怎麼走的也不好說,要麼是向北去了水泊梁山,要麼是南下。大運河上船來船往,一條大躉船運輸數百人,三千人怎麼也得十幾條大船。
問題是呼延灼又不是偵探,上哪裏調查,當即如實上報。
順利攻陷芒碭山,激戰三次,殲敵數百,繳獲物資旗幟數百麵,然其主力不知所蹤。
四百裏加急飛報朝廷,同時抄送蔡京。
蔡京比朝廷收到的還早,第二天朝堂之上一片讚美之聲,都在說天子洪福齊天,蔡相、高太尉知人善任,官兵一到山賊土崩瓦解。
大家都選擇性的把最後一句主力不知所蹤忽視了。
高俅出班提議:“陛下,芒碭山雖平,然則水泊梁山尚有草寇盤踞。”
跟高俅關係近的大臣紛紛附和:“那水泊梁山賊寇林衝膽大包天,竟然連高太尉都敢刺殺,必須得剿滅。”
天子有些猶豫,你說他昏庸吧,其實他啥都知道,寫的一手好字,一手好詞。
張知府曾經上書說過水泊梁山的山賊,首領不過是一個落魄的書生,嘍囉都是被官府稅收逼得無路可走的農民。
宿太尉出言反對:“陛下,上天有好生之德,水泊草寇無非是一群吃不上飯的農戶。又不出來攻打城池,至於刺殺高太尉之事,那是高太尉和林衝的私人恩怨。”
高俅氣的想打人,這宿太尉太氣人了。
不要以為朝堂是多麼嚴肅的地方,打架罵人也是經常的事情。
高俅往下壓了壓火氣:“臣的身家性命不過是小事,大宋的江山社稷重如泰山,林衝身為禁軍教頭,深諳練兵之法,落草危害性遠遠超過一般草寇。如果放任不管,等到他糾結幾十萬人,大宋就危險了。”
“高俅,你危言聳聽,如果你不是你放任兒子欺負人家媳婦,林衝又怎麼會落草。”
兩幫人吵吵起來了,天子一拍桌子:“夠了,這是朝堂,不是菜市場。林衝斷不可以做大,下令呼延灼大兵北上,剿滅水泊梁山,著東平府、濟州府協助調撥糧草。”
天子拍板定論了,呼延灼大軍揮軍北上趕奔水泊梁山。
水平梁山有幾個島嶼是全部在水中的,但是有一部分是半島,從濟州向北可以攻擊水泊梁山的南麵。
但是水泊梁山地形險要有縱深,四周有濕地,水不深到腳脖子,一腳踩下去淤泥能到大腿。
呼延灼大軍一路北上,沿路地方官提供軍糧蔬菜,調運物資。
還有的地方官借機開征軍餉,反正老百姓又不知道,更不可能問去東京城問問朝廷。
一路北上,百姓苦不堪言。
不過有一點還是值得稱讚的,呼延灼這人雖然眼高於頂,但是畢竟是名門之後,非常愛惜羽毛,治軍嚴禁,嚴禁騷擾百姓。
五天後,大軍抵達濟州城以北五十裏,距離水泊梁山十餘裏安營紮寨。
水泊梁山聚義廳,王倫鎮定自若的坐在高腳椅子上。
旁邊有個黑袍軍師,神秘兮兮的。
杜遷、宋萬分列兩邊。
呼延灼大軍北上,水泊梁山早已經得到了消息。
經過一年多的發展,現如今的水泊梁山嘍囉達到驚人的數目,號稱三萬人,實際上數目能有七千還多。為什麼外界和附近的村子感覺不到呢,那是因為梁山的策略的改變,以種植糧食、養殖鵝鴨,打撈水產為生,偶爾出去打劫一下,而且每次都是有特定目標的。
現在水泊梁山糧食滿倉,鵝鴨數萬隻,更加上秋天魚正肥,所以壓根就不差吃喝。
黑袍軍師為王倫出謀劃策,布置作戰方案。
呼延灼並未歇息太久,三天後留下鐵甲騎兵看守營地,率領兩萬步兵開始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