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感受到破風而來的劍氣，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繼續欣賞手中的縱橫。
絲毫不懼。
就如同剛才死在李慕手傷的魔修，對李慕擲出的瓦片不以為然一樣。.
李慕當然不會像那不知死的魔修一樣，如此托大，完全不把劍藏鋒這個渡劫境大能，第一劍修放在眼裏。
隻是這爭鋒太過難得，李慕的注意力完完全全被吸引住了。
看似普普通通，平平無奇，但一眼看上去又覺得它絕非凡品。
看不出品階，卻又好像是任何品階。
就如同擁有生命。.
爭鋒的威力取決於使用他的人。
就憑這一點，已經是超越天階的存在了。
拿到爭鋒的喜悅，讓李慕反應遲鈍了片刻，沒能及時應對劍藏鋒的劍氣。
不過這也沒什麼要緊。
以李慕如今的修為，就算是不閃不避，用肉身硬扛，應該也能承受。
畢竟是被九幽紫電淬體過的脫凡之體。
但別人不知道李慕在萬妖界的經曆，亦不知道他的變化。
就比如說長靈子。
看到劍藏鋒出手偷襲，護侄心切的他沒來得及思考，就鬼使神差的迎了上去。
揮起手中的長靈劍，擋在李慕身前。
渡劫境的氣勁，加上對劍道的領悟，這一劍的威力，遠遠超出了長靈子的預料。
叮當一聲，長靈劍竟被震成兩段。
渙散的劍氣將長靈子身前的衣衫射出無數個針尖般的小洞。
血染長衫。
李慕愣了一下，連忙接住長靈子，將他送回地麵。
長靈劍，這可是長靈子的命器！
與長靈子命脈相連，劍斷......人亡。
“這特麼不是扯淡嗎？”
為什麼非要替自己擋？
就算是擋，為什麼要用長靈劍？
你哪怕用自己的身體擋，也不至於弄成如此尷尬絕望的結果。
長靈子吐出一口鮮血，眼中也閃過一絲後悔。
“這劍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啊！”
李慕將靈氣灌入長靈子體內，想嚐試著挽救一下。
長靈子的口中仍在不時冒出血沫，望著李慕說道：“師侄，師叔我失算了，可能沒機會修成大道，跟師姐再續前緣了。”
李慕麵露不忍：“師叔，到這個份上了，自信點，把可能兩個字去掉。”
“你是說我資質愚鈍，不可能修成大道？”
李慕搖了搖頭。
他想說的是，就算是得道飛升，也絕不可能跟夜雲輕再續前緣啊！
壓根八字就沒一撇，沒有車哪來的轍？
長靈子無語凝噎，望向蒼茫晴空，眼神激動，胸膛不住起伏。
似乎有許多不甘。
李慕對這個情景熟門熟路，貼心的問道：“師叔，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長靈子兩眼放空，硬是想了個問題來配合李慕：“你是不是他？”
“誰？”
“他，那個人。”長靈子伸出一個手指，指向祖師祠堂。
李慕看向祠堂，不明白長靈子說的是誰。
過了片刻才恍然大悟：他不會也把自己當成古月了吧。
低下頭，長靈子的手已經垂了下去。
李慕並不覺得悲傷。
按理說，長靈子對李慕很不錯。
哪怕是一位陌生的長者，為保護自己而死，換作正常人都該心痛難過一陣的。
可是李慕沒有。
他仍舊很難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