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雪側首，怒目：“終究在你心中，我不如她們嗎？”
李慕搖了搖頭：“你不能與她們相比，她們也無法跟你一樣，在我心裏，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對不起，我誤會了。”
是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林清雪苦笑。
師兄的心境，自己怕是永遠都比不過了。
又說什麼追上他的腳步？
無比的失落。
李慕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清雪你。”
一聲清雪，讓林清雪徹底破了防。
身影突然就柔弱了起來，在晚風中微微顫抖。
“你師兄我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偉大，我隻是個俗人，從小到大沒見過什麼世麵，和大多數男人一樣，看見漂亮的女孩子就會有非分之想，見到寶貝就想據為己有。”
“我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什麼先天劍體，什麼亙古無雙，我全不在意，從始至終我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隻想好好活著。”
林清雪看向李慕，眼神中多了幾分疑惑。
普普通通？隻想好好活著？
李慕苦笑：“讓你很失望對吧？”
“當時，你向我挑戰之時，我不過是個十足的廢柴，可我又怕死，所以隻好假裝淡定，讓你誤以為我深不可測，最後主動認輸。”
“是這樣嗎？”
林清雪不得不重新審視李慕。
不可能！
假裝的？
怎麼可能？
假裝的又怎能瞞過自己的眼睛？
那道韻，那威壓可都是實實在在的。
李慕見林清雪的表情，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索性也不再組織什麼語言，將心中所想和盤托出。
“但我喜歡師妹，你可以理解為你長的漂亮，我和其他好色之徒一樣，不過一開始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直到後來在易兵處，師妹和陸離大打出手，甚至因為我受了重傷，我那時才知道師妹的心意。”
“但我自知配不上師妹，可是又不甘心，隻想著趁現在開始努力，讓自己快速成長......”
林清雪沉默，心中卻波瀾起伏。
如果李慕說的是真的。
他一開始真的是一個廢柴，一個虛張聲勢的騙子，那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讓自己的實力提升到外界傳聞般的地步，他究竟承受了多少，為之付出了多少努力？
李慕不知道，當一個女孩子心中有你的時候，她並不那麼在意你是如何一個人了。
“師兄，你為何會覺得配不上我？”
林清雪的眼神，比之前更為冰冷。
李慕心道：完了，劇情應驗了。
果然被師妹識破廢柴本質之後，就會成為她成長路上的墊腳石了嗎？
難道正確是打開方式是，林清雪拔劍怒斬帥哥李慕，心中無男人，拔刀自然神？
可如今的李慕，又不是廢柴了。
機緣巧合之下，完全對得起外界對自己的傳言了。
林清雪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跟自己翻臉吧？
那......
李慕不想傷害林清雪。
事已至此，隻能如實回答林清雪提出的問題。
“你身負大命運，不是我這般俗人可以染指的。”
哐——
一道閃電照亮夜空，接著就是轟鳴的雷霆。
老天似乎是在憤怒李慕泄露了天機。
閃電映照之下，林清雪手中的太阿劍分外明亮。
突如其來的雨水打在劍身，更添幾分肅殺。
如果林清雪因此對李慕生恨，那麼李慕之前想讓林清雪短時間提升境界，保護其他人的計劃就要擱淺。
最起碼以林清雪的高傲，是不會接受李慕的幫助。
不過藏在心底的話終於說了出來，李慕十分暢快。
再也沒有秘密了。
“師妹，如果你心中有恨，敬請出手。”
李慕閉上了眼睛，張開雙臂，等待迎接林清雪的怒意。
“我為何要出手？”
李慕聽著林清雪的疑問，不解的睜開眼睛。
她方才的表情，不就是一副“你敢騙我，看我弄死你”的樣子嗎？
“我為什麼要對你出手？！”
林清雪忽然丟下了手裏的劍，撲到了李慕懷中。
再也控製不住，嗚嗚大哭起來。
“我下不去手，我舍不得，你滿意了吧！”
林清雪的拳頭向雨點般砸向李慕。
隻是，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