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帝一躍來到小舟之上,對那佝僂的身影喊道:“快快開船!”
佝僂老者抬起滿是皺紋的臉,麵無表情的看了看冥帝,一語不發的撐起了小舟,向著河中駛去。
李慕尚在空中,看到下麵的小舟劃得飛快,冷笑道:“哪裏逃!”
坐船躲空軍?
莫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李慕提起加速,剛剛來到河水上空,突然感覺體內的力量消失,整個人向下墜去。
幸好林清雪將其拉回岸邊。
“這河水有古怪!”
李慕望向岸邊,看到不遠處還有一葉小舟,連忙奔了過去。
那小舟被人用繩子連在岸邊的一塊石碑之上,石碑上書“弱水”二字。
傳說中可以腐蝕一切的弱水?
李慕慶幸自己剛才沒有掉下去。
三人上了小舟,向著河中追去。
要不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就連劃船也是個技術活,李慕揮舞著竹篙,用上吃奶的力氣搖了半天,小舟才跑出去十幾米。
長靈子擼起袖子:“師侄,這個我在行!”
李慕小心翼翼的挪到一旁,給長靈子讓位置,這一動彈不打緊,一低頭看到這小舟竟然沒有底。
三個人就像是直接站在了水麵上一樣。
河水黢黑,看不見河中的一切,有些駭人。
但李慕不願驚擾到林清雪和長靈子,於是默不作聲的站在船尾,但眼睛還是不時的瞟著船底,生怕拿一下漏下去了。
林清雪和長靈子又不瞎,怎會看不到這是個無底之船?
不過是三人心照不宣,揣著同樣的想法,都不願驚擾到另外兩人而已。
於是,三個人神情拘謹的擠在一葉小舟之上,惶惶恐恐的向著前麵的亮光追去。
終於,曆經度日如年的擔憂與不安之後,小舟來到了河中的一座小島上。
那駕船的佝僂老者還在,隻是不見了冥帝的身影。
李慕跳到岸邊,和那老者隔船相望:“剛才船上的人呢!”
老者抬頭,把李慕嚇了一跳。
要說人老了總會長皺紋的,可以理解。
但這個老者臉上的,已經不能說是皺紋了。
說是皺紋上長了張臉更為妥當!
李慕心中咯噔一下。
加上老者正在以一種漠然的神情望著李慕。
難不成這又是什麼高手?
李慕悄悄握起了拳頭。
老者慢悠悠的從小舟上下來,將手中的船槳靠在船幫上,一步步走向李慕。
那張臉,加上深更半夜,別提有多嚇人了。
老者走到距離李慕隻有兩尺不到的距離,突然抬手,李慕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穀 然而那老者卻沒有動手的意思。
而是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和耳朵,口中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
靠!
原來是個啞巴!
這不淨耽誤事兒嗎?
李慕擠出一絲笑容,再次問道:“老人家,剛才船上的人哪裏去了?”
這下老者好像懂了,指了指島上的一處房屋。
“多謝!”
李慕加快步伐,向島上的大屋追去。
遠看,這就是建在高處的一間大屋。
走近以後才發現就是個涼亭。
四麵無牆,僅有竹簾落下,稍擋風雨。
亭中有桌椅茶案,絲竹瑤琴。
看樣子應該是個供人消遣的地方。
想不到五大三粗的冥帝愛好還挺廣泛?
可亭內空空蕩蕩,人去哪裏了?
這時,一個白衣文士自亭外走進來,沒有理會李慕,直接在琴旁坐下。
良久才開口說道:“來了?”
李慕望著神叨叨的文士,不知他要玩弄什麼玄虛。
“來了。”
“請坐。”
李慕納悶的坐到文士對麵的椅子上。
這時林清雪和長靈子也跟了過來。
文士又微笑著示意二人就坐。
二人剛坐下,李慕站起來了:“冥帝人呢?”
文士笑而不語,竟低頭撫起了琴。
李慕心煩意亂,哪有心思聽琴?
剛要上前打斷,卻聽琴音入耳,竟是無比美妙。
煩躁的內心瞬間安靜。
直到一曲彈罷,文士掌壓琴弦,樂聲立止。
“找冥帝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