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頸間帶的是上好的和田玉雕花鑲金玉蝴蝶,腳上一雙淺黃色的繡鞋,前端墜著大而圓的珍珠。
整個人看起來,高貴明豔,看著薑婉和徐靜柔的眼神,卻帶著傲然與鄙夷。
這個女子的出生必定極為顯赫,否則也不會在大選的關頭依舊如此跋扈。
“你,你!”徐靜柔氣的說不出話,小臉憋的通紅。
大選在即,眾多待選秀女都在宮門外等候,薑婉不欲節外生枝,拉了徐靜柔想離開。
卻不料那女子卻不打算放過她們:“真不知道現如今都是怎麼了,如此低賤之人都能來參加大選。”
薑婉眉間閃過一抹怒色,這女子著實欺人太甚了。
“雪晴妹妹此言差矣,大家同來選秀,以後說不定都是姐妹,既是姐妹,又何來低賤之說?”薑婉和徐靜柔還沒說什麼,又一名女子走了過來,她身著淺紫色長裙,袖口和裙邊是白色的,繡著素色小花,頭上簪了一支上好的白玉簪,脖頸間,淺紫色的水晶鏈在光下折射出動人的光澤,一張瓜子臉上帶著優雅和從容。
她對著薑婉和徐靜柔微微一笑:“你們好,我是左相之女安如兮。”
原來是左丞相之女,素問左丞相乃書香世家,難怪安如兮這般嫻靜素雅了。
薑婉回之一笑:“利州知州之女,薑婉。”
“我是利州知府之女,徐靜柔。”徐靜柔盯著安如兮看了好一會兒,大眼睛眨呀眨:“我原以為婉姐姐是這屆秀女中最美的了,想不到如兮姐姐也這麼漂亮啊!”徐靜柔的語氣很是驚喜,透著純真可愛。
然而,她這句無心的話卻讓薑婉心中一沉,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容貌不差,不然蕭淩天也不會挑中她,隻是,初入宮闈,越是出挑的人,越容易成為眾人敵對的目標。
因此,她今日的著裝不算樸素,卻也絕不奢華,很是中規中矩,然而,徐靜柔卻把她與左相之女相提並論,這句無心之言卻不知被多少有心人聽在了心裏。
果然,那名叫雪晴的女子冷哼了一聲:“知州,從五品官?安如兮,你真認為這等低賤的出生可以和我們相提並論,憑她們也想和我姚雪晴做姐妹?”
姚雪晴?薑婉眸色一沉,忽然猜到了眼前這名盛氣淩人的女子的身份,原來她是右相姚成輝的女兒,當今聖安太後的親侄女!
如此高貴的身份,難怪這般驕縱跋扈。
安如兮微微一笑:“大選尚未開始,聖上還未做出選擇,雪晴妹妹的結論下的是否過早?家父曾說,右相大人乃國之肱骨,事必躬親,如此看來,果然不假,想不到連選秀右相大人都要代聖上操勞呢。”
身為右丞相,又是國舅,右相姚城輝的身份自然顯赫,可惜當初先皇為了防止外戚專權,特意將左相的位置給了安如兮的父親安遠,本該一人之下萬人之外,偏偏頭頂上多出了一個左相,姚城輝心中不服,左右相不和,也是朝中廣為人知的秘密。
此刻,安如兮的一句話,看似隨意,卻譏諷右相專權,連皇家內務都要插手。
果然,她話音剛落,姚雪晴臉色便難看起來,她狠狠瞪了安如兮、薑婉、徐靜柔三人一眼,一甩袖子便離開了。
“如兮姐姐,你好厲害,一句話就把那個姚雪晴氣走了,真痛快!”徐靜柔看見姚雪晴吃癟,心裏的不痛快一下子都散了,開心地圍著安如兮打轉。
薑婉卻暗暗歎了口氣,想不到還沒進宮門,就把姚雪晴這麼一個身份顯貴的秀女得罪了。
不過也是姚雪晴太盛氣淩人了,事已至此,薑婉即便無奈也隻能接受,得罪了一個自然也要交好一個,薑婉對著安如兮淺淺一笑:“有勞安姐姐了,替我們解了圍。”
安如兮用袖子遮住嘴角,噗嗤一笑:“哪裏有勞,我也是看不慣她這般囂張罷了,以後大家都是姐妹,還要互相照應才好。”說罷她淺淺做了個揖:“以後有勞婉姐姐和靜柔妹妹照顧了。”
薑婉側身避過這一禮:“安姐姐說笑了,薑婉蒲柳之姿,都不知能否入得了聖眼。”
“好啦,你們兩個不要再這麼謙虛來謙虛去了。”徐靜柔撅起小嘴:“婉姐姐不用擔心,咱們一定能通過選秀的!咦,宮門開了呢!”
薑婉和安如兮都向宮門看去,果然見那三米高的大門徐徐打開,一個大太監帶頭,後麵跟著四個小太監從裏麵走了出來。
接著,隻聽太監那獨特的尖細的嗓音傳了出來:“秀女排隊進宮。”
等待的秀女瞬間混亂起來,都想搶前進入,大太監眉頭一皺:“都給我安生著點,當這是菜市場呢,不好好排隊的,連門都甭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