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八足一蹬似乎是那蟲子最後的回光返照,在蹬開簡藝的同時,麵具也因為反作用力碎裂開來。
鐵盤與火把碎塊掉了一地,陰氣飛蟲的身軀無力的垂落在地麵上,逐漸自燃殆盡化為灰飛。
陰氣飛蟲的屍體燃盡的一瞬間,簡藝眼角餘光處一道綠芒閃電般劃過。
簡藝悚然一驚,勉強翻了個身,卻還是沒能躲過綠芒的突襲。
糟了,這蟲子死了還想拉個墊背的!
簡藝慘然一笑,頹唐的躺倒在地上。
這次怕是要栽在這裏了,自己也真是夠倒黴的,明明努力的拿出勇氣,無視傷痛地拚命與陰氣飛蟲戰鬥。
真當那盛著明火的鐵盤是那麼好抓的嗎,誰會沒事徒手抓著燒紅的烙鐵玩?
半人大的蟲子,光是看一眼就會覺得瘮人,自己卻不管不顧的抱了上去!
到頭來,即便是勉強戰勝了這怪物,卻還是要被它拖著下地獄。
這場爭鬥,終究沒有贏家。
綠芒順著之前被擊中的左肩湧入,順著一路衝向簡藝胸口。
“咳咳咳……”
簡藝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身體虛弱時這突如其來的咳嗽讓躺在地上的簡藝極為痛苦。
簡藝的胸前晦明不定,在那綠芒奔向胸口之時,一點金芒突然出現。
金芒與綠芒相互衝擊,相互抵消,大有一方不泯滅殆盡不罷休之勢。
簡藝痛得滿頭大汗,隻覺得身體一會極熱,一會極冷,仿佛身處冰火兩重天。
剛才一手持鐵盤,一手抱飛蟲時的感受與現在完全不能相比。
如同烈火焚紙爐一般,兩股截然相反的氣息在體內劇烈衝突。
不是烈火燃盡,水漫紙爐,就是沸水蒸幹,紙爐起火。
無論哪一種,作為夾在兩者中間的紙爐,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熱極則漲,冷極則縮。
若一件物品在極短時間內連續反複經曆這個過程,便會迅速毀壞。
簡藝的體內很快便被兩種氣息摧殘得支離破碎,在人體自我機製的保護下陷入昏迷。
金芒與綠芒的對抗進入了尾聲,開始緩慢的相互流轉,似乎已經逐漸放下了對對方的敵意。
隨著簡藝陷入昏迷,這個世界開始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口,內裏無光無色。
其後空間劇烈震蕩,山體動搖,海濤怒號,又有怪異的滋滋聲與大片白斑出現,散落在各處。
空間中的裂痕越來越多,不斷發出脆響,片片碎裂。
徒然,簡藝的胸口綻放出黑色暗芒,初時細微,不過數息間便璀璨起來,被暗芒撫過的空間裂痕緩緩變小,直至消失,種種異象也隨之而去。
一片平靜,好似剛才的一切全然沒有發生過。
半晌,簡藝慢慢睜開眼睛,一個翻身便站了起來。
之前的傷痛已經不翼而飛,全身充滿了力量,精神充沛無比,如同大睡三天三夜。
這是什麼情況?
我……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