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礦場落入了何人之手?”唐正端起車內茶盞小抿一口。
“回殿下,探子回報,那邊境礦場乃是一為南周商人買走的,聽說出了兩百萬兩銀子,是我們的一倍。”
唐錚撥弄茶蓋的動作微微一頓。
兩百萬兩銀子?
顧衡如今雖也算得上是權貴之流,卻毫無底蘊,那家世也被他查得一清二楚——顧氏一族雖世代從商,挨到他爹顧城這裏,當家的是他那叔父。
顧城雖有家財,卻早就在十年前為招兵買馬抵禦外敵而散盡了。
而顧衡又會拿自己的俸祿去養那些無用的老兵——他可以稱得上是不折不扣的清貧主兒,莫說是兩百萬兩了,便是現在讓他拿出兩萬兩,他都難以湊的出來。
那買走礦場的,又是何人?
(係統,幫我查查那買走礦場的乃是何人。)
【叮!正在查找……】
【很抱歉宿主,係統暫無權限動用查找能力。當宿主離開該位麵之後,查找能力將自動恢複。】
係統前不久還能用查找,今兒便使不得了?
唐錚挑眉。
看來上麵有人似乎已經發現他了,日後隻能靠人力了。
莫不成,顧衡便是這未免的執行者?
唐錚眯了眯眼睛:“長卿,那批佯裝成波斯山匪的中原人可有查到?”
“回殿下,屬下無能,暫無線索,還請殿下賜罪。”謝玄垂眸。
“罷了,查不到便先擱著吧。那批貨可有送到東宮給太子了?”唐錚端起茶盞,就著溫熱的茶水小抿,品嚐它的餘香。
“送過去了,太子已經抽上了,還稱讚這批貨比之前的好。”謝玄努了努唇角,“殿下……那大煙乃是禁物,當真便要任由太子服用麼。”
“皇命不可違。他乃儲君,我不過一介臣子。”唐錚抬眸淺淺看向謝玄的背影,眼中多了一分警告,“長卿,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話麼。不該問的莫問,做了僭越的事,我也保你不得。”
“喏。”謝玄訥訥地看著前方。
是保不得,還是要被殿下您當成棄子呢。
那一日他去了關外,查了波斯山匪截貨一事,順道去了當年自己出事失憶,被唐錚救起撿走的地方,挨家挨戶打聽自己過去的事兒——
他還真就摸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有位老伯說,上回見到他時,他還有一幫同伴——他們一起縱橫山河,他們曲水流觴,他們談天說地,可謂是熱鬧非凡。
謝玄問後來怎麼了。
老伯沉思些許,搖搖頭說,他上了年紀了,不記事兒了。
謝玄隻得做罷,心中卻漸漸升起一絲涼意。
當年殿下救走他的時候,明明對他說他是一個流浪兒,他無親無友的。
可老伯的話與殿下的話迥然不同,那清明的眼神讓謝玄一向偏著後者的心開始搖擺不定起來。
他又去了邊疆謝家軍駐軍之地,見到了那英姿颯爽的少女將軍。
她身著紅衣,手持一杆亮蹭蹭的紅纓槍,禦著白馬在沙場之中同一眾將士來回打鬥演練。
那一頭高高束起的,隨風肆意飛揚的青絲,那一副爽朗桀驁的笑容,隻是一瞬間便奪走了謝玄全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