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不吃。蛋黃不好吃。”
邵耀宗心梗,頓時想把雞蛋糊她臉上。
杜春分見他遲遲不動,誤以為他也不想吃,故意激他,“不會剝?”
“我——會!”邵耀宗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杜春分眉頭微蹙,這人咋有點喜怒不定。
別有打媳婦的嗜好啊。
師傅說,人肉包子不好吃。她可不想做人肉包子。
邵耀宗莫名覺得後背發涼:“冷不冷?要不要把窗戶關上?”
“你冷?”杜春分把窗戶關上,“火車上的窗戶敞開著,不怕人跳車?”
邵耀宗扭頭看她:“跳車?”
“逃票,提前下車。”
邵耀宗笑了:“逃票不是那樣逃的。比如我們去安東,買到下一站的票,然後坐到安東。”
“還可以這樣?”杜春分長見識了。
邵耀宗:“也不容易。中途乘務員查票得躲廁所裏。躲不過去還是得補票。”
“下車的時候沒人查?”
邵耀宗想了想,“沒人查。不過遇到特殊情況,比如中途爬上來幾個犯罪分子,到站可能會查。”
“那真麻煩,還不如老老實實買票。對了,幾點到?”
邵耀宗:“這趟火車慢,到站就停,得明兒早上。”
杜春分算了算,“晚上吃過飯睡一夜就到了?”
“不能睡。”邵耀宗抬頭看去,“得看著東西。”
杜春分壓低聲音:“火車上還有小偷?”
“火車上小偷最多。”
杜春分瞬間精神百倍,“那我看著,你睡。”
“不急。”邵耀宗莫名想笑,“早呢。”蛋白給女兒,發現大丫和二丫看他,“吃不吃?”
兩個小丫頭想吃蛋羹,一見大妮和二妮吃的香,誤以為親爹剝的雞蛋好吃,使勁點一下小腦袋。
杜春分料到閨女忍不住,所以拿四個,“早上吃的啥?”
大丫掰著又白又圓乎的小手說:“菜包、蛋羹和粥。”
杜春分故意問邵耀宗:“大妮二妮吃的啥?”
邵耀宗不想搭理她。
杜春分忍著笑勾頭問:“我猜猜?”
“你不累嗎?”邵耀宗看著她
杜春分搖了搖頭:“我顛勺的,力氣大。”
邵耀宗拿兩個蛋黃把他的嘴巴堵住,你不累,我沒空。
杜春分楞了一下,哈哈大笑。
邵耀宗別過臉去,有病!
四個小丫頭顧不上吃,一個個木愣愣看著親娘,咋了啊。啥事這麼開心呀。
杜春分笑不下去,幹咳一聲:“她倆就叫大妮和二妮?蠻巧的,我這兩個叫大丫和二丫。她們四個一聽就是姐妹。”
雞蛋黃噎人,邵耀宗好些年沒吃過煮雞蛋,忘了蛋黃的味道,一次兩個,噎的翻白眼。幸好及時轉過頭,孩子和杜春分沒看到。
他有個軍用水壺,就挎他身上,喝口水把蛋黃送下去,道:“大妮和二妮是我娘起的。我希望她們一生平安。老大叫平平,老二叫安安。過兩年上學,就叫邵一平、邵一安。大丫和二丫也是她奶奶起的?”
杜春分:“後爹起的。沒想到吧?”
邵耀宗又險些被水嗆著:“他——他不是中專生嗎?”
閨女的名字怎麼這麼隨便。
杜春分:“他那個娘說賴名好養活。放屁!”
兩個小丫頭不由得看杜春分。
杜春分:“罵你倆以前那個爹。”
“那個爹壞!”大丫頭的潛在意思,該罵。
杜春分衝閨女點一下頭,對邵耀宗道:“我閨女隨我,漂亮,又是雙胞胎,就給她倆挑一個詞語——甜美。咋樣?”
邵耀宗心說,不咋樣也比大丫和二丫好聽,“挺好。”
“你說她倆回頭跟誰姓?”杜春分轉向邵耀宗。
邵耀宗下意識想回答,到嘴邊莫名覺得這個問題有坑,“我聽你的。”
杜春分有一點點失望,不應該直接說:“隨我姓邵。”
“跟你姓吧。”杜春分昨晚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四個孩子,兩個隨你,兩個隨我,再加上你我的關係,鄰居得天天瞎白話。跟你姓,正好她們都是三歲,就說我生的。”
邵耀宗詫異:“你?”
“四胞胎。咋了?”杜春分反問。
邵耀宗心說,誰信啊。
“生日不一樣。”
杜春分問:“不是一個年初一個年末就行。”
邵耀宗:“大妮和二妮的生日是陽曆六月十六。”
杜春分想想閨女的生日:“差不多。不過我們算農曆,五月十五。”
邵耀宗驚得微微張口。
“同一天?”杜春分問。
邵耀宗不想點頭:“大妮和二妮是上午。”
“巧了,大丫和二丫是晚上。四胞胎費勁,從早生到晚正常。”杜春分不待他開口,“大丫,二丫,以後就叫邵甜兒,邵小美。”
大丫奶聲奶氣地問:“誰叫邵甜兒呀?”
“你!以後別人問你叫啥,就說叫邵甜兒。你爹是邵耀宗,你娘是杜春分。”
大丫頭歪著小腦袋,好奇地問:“為啥不叫大丫啊?”
“你要上學,上學得有學名。”杜春分想了想,“甜兒和小美好聽,還是大丫和二丫好聽?”
大丫頭想了想,“甜兒,甜兒,甜兒好聽。”
杜春分看小女兒:“妹妹,記住了沒?”
“我叫小美,邵小美?”二丫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