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冠群已經完全記不得是怎麼跟母親走進了班級教室,看到同寢室的難兄難弟和那群一臉無奈的家長們跟班主任在一起交談,一邊陪著不是不停的自我檢討。他一句話也沒聽進去,隻是後來母親讓他跟著回家才知道班主任要求受到處分的同學今天先回家安排好通學的相關事宜。龍山鄉被開除住宿的一共四人,展敬,趙小雙、趙冠群,賀飛。
四個人低頭跟在家長後麵沒有交流,家長們在相互詢問各家孩子的學習情況,每個禮拜生活費標準等情況。趙冠群在聽到她們的對話才知道,原來他的生活費標準並不低,有的孩子每周才花30塊錢左右,而自己的生活費每周最少40,趙冠群後來的生活費每周也調整到了固定40元.
因為等不到班車,一行人就邊走邊等,緩緩的向龍山鄉方向走去,龍山鄉距離市裏大概15公裏,從市區出來大概5公裏之後翻過一條特長的山嶺,然後再經過一個彎彎曲曲狹長的下坡,再走2公裏左右就可以抵達龍山鄉政府,這個全鄉最著名的地標性建築。剛出來不久,天空中淅淅瀝瀝的掉起了雨點,趙冠群他們都沒拿傘,隻好就任憑雨點滴落在身上,繼續快步前行!不久,前方馳來了一輛南方125摩托車,賀飛的爸爸來接他們了。目送賀飛他們離開,正要繼續往前,身後響起了汽笛聲,一輛桑塔納和一輛奧迪在身邊停了下來,原來是趙小雙的大伯派人來接他們了。
趙小雙的家族在當地也算望族,他的幾個伯伯都很厲害,最大的官好像是省委秘書長!這個來接他的親戚也是在一個很大的國企裏麵上班,而且行政級別不低。趙小雙和趙冠群都是一個祠堂裏麵出來的,趙姓在龍山鄉是大姓,龍山鄉鄉政府就坐落在一個叫趙宗橋的地方,趙小雙他們算是在發源地沒有動,趙冠群及鄉裏其他趙姓的人家都是從祠堂發源地搬出來自立門戶,然後在各村開枝散葉的。因為這個緣故趙冠群的母親和趙小雙家的長輩彼此也算認識,所以簡單交談了幾句趙小雙一家邀請趙冠群和他母親一塊坐車回家。
趙冠群的母親道謝過後領著趙冠群坐在了桑塔納的後排,因為是兩輛車,座位充足,展敬一家也上了車,於是一行人順利的回到了龍山鄉。在車上的二十多分鍾裏,趙小雙的家長不僅批評了趙小雙,也同時毫不客氣地批評了趙冠群,因為都是同宗,大家也沒啥好避諱的,都是為了下一代。趙小雙再次感覺到了煎熬,那種如坐針氈的感覺讓他恨不得馬上打開車門跳下去,但是他知道哪位陌生的族叔教訓的對,自己不爭氣,活該受批評,況且人家社會地位顯赫,屬於他需要仰望的成功人士,他隻能乖乖受教。母親出奇的安靜,沒有再數落趙冠群,或許她並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太過難堪,兩人在鄉政府下車,謝過族叔後,步行回到家中。趙母(本書以下章節對張冠群母親均采用此稱呼)讓趙冠群把家裏的大二八杠自行車收拾了一下,又找來打氣筒灌上氣,兩人早早用過晚飯後各自休息,因為趙冠群第一次騎車去上學,最少需要一個小時,山路坡陡,自行車隻能推行,到了大下坡倒是一路順風,不過因為坡陡彎急,也隻能捏緊車閘,小心行駛,因為下過雨,路滑難行,更加增加了騎行的難度。
趙冠群定好鬧鍾,4點起床獨自做好早餐匆忙吃一口,5點鍾穿上雨衣踏上了求學路,一路緊趕慢趕,謝天謝地終於在早自習之前感到了學校,剛進校門口他就看到教務處張貼出來的對他們擅自進入女寢的批評通報。趙冠群來不及細看,把自行車推到車棚,跑步上樓看到了正在拾級而上的班主任,匆匆打過招呼來到自己座位翻開書本開始自習。趙冠群坐定之後,渾身濕透,雨水混合著汗水把衣服浸的濕漉漉的,粘在身上十分難受,趙冠群感覺自己身上冒出絲絲白氣,是身體水分蒸發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