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冠群的高中生涯他自以為過的充實而且很有“江湖地位”!畢竟龍山來的孩子對他都很尊重,而且他也確實仗義,讓龍山來的孩子少受了不少欺負,並且很快在一中站穩腳跟。但是一場靜悄悄的人生競賽其實已經暗地裏拉開了序幕。
一百零九班基本的學生基本上可以分為三類:
一類是學習習慣好,學習有方法,而且基礎紮實,會會學會玩。比如班長,比如薑玲,張華也勉強算一個。
二類是學習比較刻苦,或者頭腦聰明,而且基礎相對紮實的學生,成績比較穩定,不溫不火。
三類是基本放棄了學習,至少是希望順利的拿到高中畢業證,好在社會大舞台送上一展拳腳的。
當然,也有另類,比如肖老怪。
林老怪本名林順水,肯能父母親希望他的生活順風順水吧,當然也許是命理缺水需要補全五行也說不定。這哥們也是一個農村孩子,家庭條件說不上富裕,也還過得去。他是家裏的老大,所以心理年齡相對比較成熟。
林老怪給趙冠群的第一印象生活性格比較內斂,戴著一副眼鏡,白白淨淨,看到同學打招呼總是靦腆的一笑。林老怪上學不久做的第一個舉動就讓趙冠群吃了一驚!在上世紀九十年代住過學生生宿舍的人大概對宿舍的廁所是什麼衛生條件有會記憶猶新!
男廁所一溜的小便池,距離便池大概一米五左右橫著一根多孔水管,不需要衝水,因為多孔上水管形成的水幕會實時把尿液衝走。按道理如果大家都文明如廁,環境應該還說得過去。可以這個時候很多人的劣根性就暴露出來了。
一開始是有人半夜如廁圖省事,一進門就開始放水。等到後麵的人進來一看前麵已經濕漉漉一片,為了避免濕鞋於是隻能站在比第一個人更靠門外的位置放水,第三個人來了之後以此類推……
最後,連廁所門都進不去了!這時候有兩個事情讓人特別犯難,第一個是早起洗漱要進廁所打水,第二個是大便蹲坑要趟過濕滑的地麵,如果一不小心摔倒的話,那個場麵大家可以腦補一下。那個時候不流行請保潔,所有事情都是學生老師自力更生。
於是學校想出了一個辦法:自願承包打掃宿舍樓廁所的同學,可以免除住宿費!林順水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二天,就自告奮勇的接下來了這個任務!
每次趙冠群打完籃球大汗淋漓的跑到廁所洗臉降溫的時候,都可以看到林順水穿著雨鞋,拿著大掃把一邊衝水一邊努力清掃廁所。趙冠群對這個哥們不僅暗自佩服!關鍵是他遇到了同寢室的同學,也是那麼坦然,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趙冠群猜測他內心的想法應該是:“我勞動,我光榮!”,所以他才會表現的絲毫沒有違和感!
林順水這個林老怪的雅號來由還因為在他身上發生的幾件軼事。這哥們雖然成績不突出,但是十分用工刻苦。遇到不懂的,向來都是不恥下問,有時候纏的老師看見他都繞道走。因為這哥們腦子實在不是很靈光,有時候一個在老師看來很簡單的解題思路,他肯能需要重複問上多遍才能理解吃透。上課老師提問,這哥們從來都是舉手最積極地那一個,雖然他回答的問題答錯的時候比答對的多,但是他從不氣餒。
這哥們從高二開始就主動與高三的學長學姐們一起延長晚自習時間一小時。因為高一高二的教室定時熄燈,他們就跑到學校圖書室繼續學習。這哥們更絕的是為了趕時間,不管吃飯,趕路,還是上廁所,都說是跑著的。有好事的同學親眼見過,林順水為了解一道題冥思苦想而不得解,錯過了他每天定點排便的生物鍾。後來實在憋不住了,一路小跑衝到廁所,一分鍾解決,提起褲子跑回座位,繼續刷題!
趙冠群看不上這樣的學習方式,他比較欣賞那些既能跟打成一片,看似對學習不是那麼上心,但是一考試成績依舊出類拔萃的人。班長是這樣的人,薑玲也是,所以趙冠群高看他們一眼。可是林順水的這種學習方式讓他覺得很怪異。
看著林順水眼鏡鏡片的厚度都快要趕上瓶底了,趙冠群搞不懂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裏。他經常調侃林順水這樣拚下去身體會垮的,不如跟他們一起去打籃球,鍛煉好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沒想到林順水真的聽進去了,每天拿出來半個小時來跟他們一起打籃球。雖然球技很差,但是人家重在參與,而且也有那麼一股子勁。經常為了練習一個轉身運球的動作寧可不上場,一個人在球場邊拿著球翻來覆去苦練這一招。後來這一招還真給他練成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不用正麵防他,等他運球進攻的時候必定回來一個帶球轉身過人然後投籃。
所以早早預判好路線卡位,直接送他一記大蓋帽就好了!趙冠群覺得林順水這小身板能堅持熬到高考,有他的功勞!
因為林順水的種種不認意表的舉動,在這個宿舍裏麵顯得格格不入,趙冠群經常低聲嘟囔這哥們就像一個老怪物。沒想到被其他室友聽到了,都表示很有同感,與之林老掛這個稱呼不脛而走,伴隨了林順水三年的高中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