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婷沒有什麼笑容,轉身往裏麵走去:“快進來吧,奶奶都等你許久了。”
盧伯蘊趕緊抬腳跟上,一邊搭話道:“最近奶奶身體可還好,心情如何?”
盧雪婷停住腳步,回頭惱怒地看著盧伯蘊道:“你還有臉問,奶奶都要被你氣壞身體了,今天早上連最喜歡的銀耳羹都沒有吃下,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盧伯蘊頓時有些惶恐。
進入後院,盧伯蘊下意識的連腳步都輕了不少。
盧雪婷推開門徑直走進去,盧伯蘊卻停在門口處,一會之後,盧雪婷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盧伯蘊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邁步往裏麵走去。
盧老婦人端坐。
盧伯蘊趕緊雙膝跪地,恭敬道:“孫兒拜見奶奶,奶奶身體安康。”
盧老太太哼了一聲,與盧雪婷道:“婷兒,你出去吧。”
盧雪婷嬌聲道:“奶奶~”
盧老太太哼了一聲:“出去!”
盧雪婷跺了跺腳,狠狠地盯了盧伯蘊一眼,扭著屁股走出去了,順手帶上了門,房間裏頓時暗了三分,盧伯蘊心中一顫,趕緊將頭低下。
“起來吧,還跪著幹什麼?”
盧老太太道。
盧伯蘊趕緊道:“奶奶,我還是跪著恭聽您的教誨吧。”
盧老太太輕笑一聲:“盧伯蘊,你還知道我是你奶奶呢。”
盧伯蘊額頭觸地,顫聲道:“奶奶,我錯了。”
盧老太太冷笑一聲:“錯了?錯那啊?”
盧伯蘊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奶奶,我不該自作主張開了醉仙樓分店。”
盧老太太哦了一聲:“原來你還知道是自作主張啊,我還以為你認為自己已經是盧家家主了呢。”
盧伯蘊將腦袋深深埋進兩臂之間。
房間裏頓時陷入難堪的沉默之中。
盧伯蘊趕緊後背已經有冷汗沁出。
許久之後,盧老太太才道:“那個陳宓是什麼來路?”
盧伯蘊趕緊道:“他是官宦之後,他來京尋父,雖然那父親已經尋到,但因為他那父親已經另結良緣,不願意與他們兄弟倆相認,所以他們隻能自謀生路。”
“哦?”
盧老太太的聲音中倒是有些一些詫異。
“他父親是什麼官職,又是哪家女婿?”
“他的父親陳年穀,據我調查其寄祿官階為庫部員外郎,目前是賦閑階段,不過據說宴家正在幫他謀官職。”
“宴家?哪個宴家?”
“是慶曆八年太常院的同判宴成裕的那個宴家。”
盧伯蘊道。
“哦,是他啊,倒算是攀上高枝了,那他不管他的兩個兒子了?”
“恐怕是如此,據說那宴夫人有點善妒。”
盧老太太嗬嗬一笑,倒是似乎緩和了一些:“事已至此,那就好好經營吧,若是事有不諧,趕緊了解,別虧損太多,那個陳……”
“陳宓。”
“哦,陳宓,別虧待人家,好聚好散便是了。”
“是。”
“那你去吧。”
走到外麵,一陣冷風吹來,盧伯蘊這才感覺到整個後背都濕透了。
不過,這一關暫時算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