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笑而不語,大廳中一時間默然無聲。
曈曈不由的讚道:“郎君可真厲害,僅僅通過如此塵封已久的一篇記聞就能勾勒出這麼多真相。”
楊凡笑道:“我們讀的書那怕我們當時記不住、不理解,也會變成我們的養分,某一天在不介意間這個世界可能就幫我們擼順了。”
喬遷唏噓不已,感歎道:“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你說那帝國變態吧,似乎帶著點無私偉大;你說它文明吧,偏偏帶著血性的野蠻。”
楊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喬遷突然笑道:“我可以問一個冒犯人的問題嗎?”
楊凡:“但說無妨。”
喬遷越過楊凡,微笑的看著安靜,漫不經心的問道:“劉掌櫃臨死說我們幫主是被囚禁在與‘藥’有關的地方,不知是不是你們毒穀囚禁的?”
這個問題雖說冒犯,可一想到毒穀的名聲和平日所作所為,似乎這種冒犯也就情有可原了,若不是因為楊凡的緣故,隻怕會更冒犯。
安靜沒有生氣,笑道:“毒穀要麼練人,要麼殺人,從來沒囚禁過人。”
喬遷如釋重負的點點頭,拱拱手表示歉意。
安靜滿不在乎,笑了笑不放心上。
就在這時,客棧外響了劇烈的打鬥聲和嘈雜的喧鬧聲。
幾個男的並沒看戲的心思,端坐其中,不為所動。
曈曈和安靜伸著脖子向窗外打量。
曈曈咦了一聲,“郎君!你看!外麵還有一個郎君!”
這是什麼意思?
楊凡莫名其妙的看著曈曈,“什麼意思?”
曈曈不可思議的說道:“外麵有一個有一個人長的和你一模一樣。”
眾人大奇,忙圍到窗台向外看去。
隻見街道上有輛馬車,車廂上坐著一個白發飄飄的“楊凡”。
車廂前有幾個背著棺材的半大的孩子圍攻著“楊凡”,楊鐵蘭驚叫道:“是金童、玉女、張護弟、張寶寶和張忠山。”
楊鐵蘭剛要呼喊,卻被楊凡出言製止住了,“等等!常常想看戲,可好戲不常有,還是先看看吧!”
眾人莞爾一笑,神態各異的看向街上的好戲。
時隔多年。
金童長成了翩翩少年,玉女也變的亭亭玉立。
張家姐弟楊凡隻在劍城帶過幾天,張忠山是楊凡在蘭陵城撿的孤兒,相處不長,感情欠費,親切中帶著一些生疏,生疏中不免就帶上一點陌生感,猶如人生初見,相見歡喜。
楊凡笑道:“沒想到金童都長成一個大小夥了,玉女也越來越漂亮了。”
楊鐵蘭:“那是,孩子長的是最快的。”
楊凡:“玉女這丫頭不是不喜歡練武的嗎?怎麼也快有特級境界了?”
楊鐵蘭:“可能是因為感情吧。”
楊凡詫異道:“啥意思?”
楊鐵蘭笑道:“小丫頭想做你的女兒。”
楊凡微笑道:“她不就是我女兒嗎?”
楊鐵蘭:“笨!你當她是女兒是一回事,她嫁給你兒子不是也一回事嗎?雖說都是女兒,可前者那有後者親啊?”
楊凡笑成了豬哥,“那感情好,那感情好。恩……張家姐弟和忠山也不錯,沒想到離特級境界就一步之遙了。”
楊鐵蘭:“那還是得益於你為門派創造的條件和製度。”
楊凡不以為意道:“優秀的人在什麼條件下都能慢慢脫穎而出,懶惰愚昧的人終究會慢慢下沉,我的製度隻能激勵天賦者,卻救不了懶惰者。”
楊鐵蘭點頭道:“在你那套製度下,我都不好意思鬆懈。”
楊凡嘿嘿笑道:“我們還是看看他們是什麼戲碼吧?”
……
金童身先士卒,張寶寶和張忠山左右夾攻。
假楊凡特級巔峰之境,遠高孩子們一籌,麵對孩子們的圍攻不慌不忙,輕鬆招架。
玉女俏臉生怒,站在一旁橫眉豎眼的嗬斥道:“你到底是誰?竟敢假冒我的爹爹。”
假楊凡笑著三連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假的,你怎麼肯定我的假的,你如何斷定我不是真的?”
玉女:“我自然知道。”
假楊凡笑道:“那你說來聽聽。”
玉女插著小蠻腰,撇嘴揚頭,可愛的說道:“我發現的是氣味不對,我哥哥說是感覺不對,張護弟說你的聲音不對,張忠山說是體型不對,張寶寶說我們說的對。”
假楊凡哈哈大笑,“可愛可愛,怪不得楊思凡總被你欺負。”
玉女語氣收斂了一點,卻依舊氣哼哼的說道:“別以為誇了我,我就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