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藏了幾分妒意,攏夏臉上扯了幾分強顏歡笑,彎腰行禮:“奴婢攏夏給九小姐請安。”
南灼華沒應聲,漆黑的瞳孔似是堆著水墨,杏眼兒凝著攏夏,明明那樣平靜無瀾的眸光,仿佛能看穿她的靈魂,卻讓攏夏心裏發怵,讓她在南灼華麵前有種赤身的感覺。
攏夏彎的腰都酸了,隻聽南灼華對顧織錦道:“姐姐,有飯吃嗎,我餓了。”
“有有有,九小姐先稍等片刻,奴婢這就立馬去燒飯,”拂冬連忙應聲,一路小跑做飯去了。
似是對眼前的攏夏熟視無睹,南灼華握著顧織錦的手,彎著杏眼:“姐姐外麵冷,我們進屋子裏再聊。”
“好,”顧織錦輕笑,牽著南灼華冰涼的小手,輕睇一眼攏夏:“用藥時間快到了,你去把藥煎了吧。”
“是。”攏夏垂著頭,握緊了掌心。
顧織錦和南灼華進了屋子,裏麵陳列簡陋,但勝在幹淨。
顧織錦帶她到自己臥室,客堂和臥室隻用珠簾隔開,空間很小,但同樣是簡陋幹淨。
南灼華一眼注意到,臥室牆上掛在的一把劍。
小手指著那把劍,她歪著小腦袋問:“姐姐,我可以看看那把劍嗎?”
“好,”顧織錦取下劍,向她解釋這劍的由來,“這是母親當年上陣殺敵用的劍,自她嫁為人婦後,再也沒有握過它了,後來,因為姐姐從小身子弱,母親便教姐姐練劍增強體質,也這劍傳給了姐姐。”
她笑的寵溺:“若是小妹喜歡,這劍姐姐就送給你。”
隻要南灼華開口要的東西,隻要她有,顧織錦便毫不猶豫的送給她。
或許,這就叫姐妹情深。
南灼華搖搖頭,乖乖道:“我不會用劍,這劍還是留給姐姐好,日後姐姐也可以用它防身。”
她其實一眼注意的,是劍上的劍穗,是半塊似鐵的東西,惦在手裏很有分量,做劍穗也沒有那般美觀,隻是上麵的圖案讓她有些熟悉。
顧織錦發現南灼華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劍穗上,便解開劍穗,“小妹是喜歡這個劍穗嗎?”
南灼華凝著眉心,搖頭。
突然,她道:“我想起來了,”從袖子裏拿出一個令牌,放在桌子上,“姐姐你看,它們好相似。”
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樣,隻不過一個是整塊,一個半塊。
顧織錦驚詫:“這、這令牌你哪來的?”
“是來的時候月牙兒給我的,說是母親留給我的,還告訴我要好好保護這個東西,說是以後會用的上它,”南灼華眨了眨大眼睛,好奇問:“姐姐可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顧織錦沒見過這個令牌,但從南灼華口中也猜到了七八分,麵色微微嚴肅,道:“這是,南翼令牌。”
“南翼令牌?”南灼華托著小腦袋,“這有什麼用呀?”
顧織錦耐心同她講南翼令牌的用處和由來,南灼華小表情懵懵懂懂,不知有沒有聽懂,反正是聽得甚是認真。
南翼令牌眾所周知,但見過的人寥寥無幾,除了南家南翼軍的幾個主帥,幾乎沒人見過。
她們外祖父去世後,把這令牌傳給了她們母親,顧織錦兒時聽母親講過,卻沒見過,後來母親去世,這令牌也隨之不見,原來,是在那位國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