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月就讓南灼華去那觀景亭台裏麵乖乖等她,不讓她亂跑,等他一會兒回來找她。
南灼華聽話的坐在亭台裏等雲染月,身邊有覓言守著她。
現在已步入春季,亭台下麵的遊湖裏有魚兒遊來遊去,南灼華趴在欄杆上,低頭看著湖裏遊蕩的魚兒。
亭台內偶有涼風吹過,吹皺了湖麵,吹亂了她耳邊的碎發。
南灼華趴在欄杆上,眸子遊離,不知在想些什麼,沉默半晌,她轉眸,側著小腦袋問身邊的覓言:“‘心悅’是什麼意思?”
她想起了方才在假山後,顧芷萱對君挽歌的表白,她說:她心悅嬌嬌已久。
南灼華腦子裏便記下了“心悅”這兩個字。
覓言有些愣怔,不知道小主子怎麼心血來潮問起這兩個字,她斟酌了一下措辭,對南灼華解釋:“‘心悅’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意思。”
南灼華似懂非懂:“那我也喜歡月牙兒,是不是也是‘心悅’他的意思?”
“不是這樣的,”覓言被她可愛到了,笑語:“小主子對國師大人的喜歡是師徒間的感情,而顧芷萱的對錦榮世子的喜歡是男女間的感情,兩種感情不一樣,隻有男女之間的喜歡才能用‘心悅’來形容。”
覓言解釋的麵麵俱到。
“男女之間的喜歡又是什麼意思?”南灼華追根到底。
“嗯......”覓言沉吟,想了想怎麼解釋,“男女之間的彼此喜歡叫兩情相悅,可以在一起長相廝守,就像上次奴婢說的可以成親結為夫妻。”
“那為什麼師徒間的互相喜歡就不可以?”
覓言啞然,隨即輕歎:“也不是不可以,若是師徒間的喜歡是那種男女情,自然是可以長相廝守結為夫妻。”
解釋了這麼多,覓言隻是想教會她分清師徒和男女之間的這兩種感情,因為她覺得,小主子口中對國師大人的喜歡,隻是單純的師徒感情,不可能是大人之間的男女情。
兩人的年齡差距,怎麼看都不適合在一起,小主子的年齡做國師大人的女兒正合適,覓言也認為國師大人對小主子的嬌慣,是對女兒般的寵愛。
或許在感情方麵,覓言沒有霧語看的透徹,因為她沒經曆過男女情,沒有霧語的感同身受。
覓言對男女情也是霧裏看花,有時候看走眼也是很正常......
南灼華似乎懂了,舉一反三的問:“方才那個女人對月牙兒說喜歡,是不是也是心悅月牙兒,想要跟他長相廝守的意思?”
“是的。”
覓言知道她說的是秦沐菡,秦沐菡看向國師大人的時候,眼神裏愛慕都是不加掩飾,再加上那隻喚作“月亮”的貓兒,秦沐菡的心思,路人皆知。
南灼華垂頭看著波動的湖麵,湖麵上倒映著她悵然若失的雙眸。
不管出於哪種情感,她就是喜歡月牙兒,一想到別人也喜歡月牙兒,她就不開心,惆悵難安,好似月牙兒會被別人隨時搶走。
不管師徒情也好男女情也罷,南灼華都搞不太懂,但是她隻知道自己心裏的想法,她想永遠和月牙兒在一起。
就像覓言姐姐說的,長相廝守。
想起顧芷萱送君挽歌的那隻荷包,南灼華問:“顧芷萱送嬌嬌荷包是什麼意思?”
覓言沉吟:“可能是女子對男子的一種表達愛慕的意思。”
她不是大晉之人,對大晉的一些風俗不太懂,但也不難猜出,大晉女子對男子送荷包,就是表達愛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