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顧織錦的心疾,霧語還是束手無策,妖靈血隻能解百毒,不能治百病,她的心疾是先天不足,從娘胎裏帶出來的。
霧語隻能先用藥給她調理著身子,至於以後怎麼樣,隻能看她的造化了。
給顧織錦喂完藥,她脈象慢慢平穩,再休息休息身子就恢複的差不多。
她身子上的皮外刀傷,隻能慢慢愈合。
穩定好顧織錦的身子,霧語和覓言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已到寅時,天色都快蒙亮,兩人才靜下心去休息一會兒。
此時顧隱修的院子,正傳出癲狂的怒吼,還有瓷器劈裏啪啦碎了一地的聲音。
顧隱修左手撐在桌子上,右邊的胳膊隻剩下半截,血肉模糊,地板上淌了一片血漬。
他一手用力把桌子上的茶壺杯盞全部掃落地上,瓷器落地破碎的聲音甚是刺耳,眸子猩紅狂怒:“我怎麼可能會輸!怎麼可能輸給顧織錦和南灼華那兩個賤人!”
明明是完美的計劃,他不單輸了,還輸的一敗塗地。
半塊令牌沒撈著,還賠上半個胳膊。
他右胳膊沒了手,少了半截,以後連劍都拿不了,一個不能拿劍的千戶,就是半個廢人。
他本身就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中了武狀元被任職一個五品千戶,他不想做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小千戶,他想要的,是手握兵權的將軍,所以他才把注意打在南翼令上麵。
他用心謀劃的計策,卻在今晚毀於一旦。
“賤人!”
顧隱修嘶吼,一腳踢翻眼前的案桌,太陽穴的青筋高高突起,眼角陰翳如蛇蠍猛獸,“攏夏那個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跟著顧織錦那麼長時間,都沒偽裝好自己的身份,早就在她麵前暴露還不知道,偷回來的半塊令牌也是假的!
“南灼華到底是個什麼妖孽!”
顧隱修怒不可遏,要不是她,他也不會敗的這麼慘,最起碼能保全他的右胳膊。
到現在想起南灼華嗜血狠辣的模樣,他還是驚魂未定,他暗自辛苦培養的幾十位殺手,全軍覆沒,幾乎都死在手上,還是死無全屍。
一個四歲多的小丫頭,沒有任何內息,她是怎麼做到屠殺的!
那雙異於常人的金色眸子,她到底是個什麼妖孽!
屋子裏全是顧隱修的發狂怒吼,也不顧胳膊上的傷口,屋子的瓷器被他砸了個遍,可見他怒氣有多盛。
這個時辰已快天亮,府上的下人都已經起床幹活,聽到顧隱修在屋子裏的發怒,各個噤若寒蟬,嚇得汗毛倒立。
顧隱修在下人的眼裏一直是個風度翩翩有涵養的少爺,那緊閉的房門,也不知道他在屋子裏為何癲狂。
許是動靜太大,吵到了還正在睡覺的沈惜茹和顧致安。
兩人穿好衣服,匆忙趕過來,一開門,一地的狼藉碎片和血漬讓兩人煞白了臉。
沈惜茹瞪著驚愕的眼眸撲到顧隱修身上,“修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多血,你哪裏受傷了......”手摸到他右邊空蕩蕩的胳膊,低頭一看,霎時失色驚叫:“修兒!你的胳膊怎麼了,怎麼斷了?”
沈惜茹腦子一片混沌,嗡嗡作響,看著顧隱修斷了半截的胳膊不可置信,眼底驚駭失措。
顧隱修已經瘋癲似的,狠狠甩開她,“滾開!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