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位男子抱著劍,生的劍眉星目,五官如雕刻般立體分明,黑眸如寒潭凝霜,除了冷,看不出其他情緒。
他抿著刀削般的薄唇,微斂著眸,麵無表情寒暄:“在下司夜,奉我家主子之命,前來保護三小姐。”
冷若寒霜的聲音,拂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如寒風料峭襲人。
顧織錦攏了一下身上的外衣,似是也感受到了那股冷意。
昨天南灼華給她打過招呼,說國師大人會派個身邊的人來保護她,顧織錦從心裏感激。
她欠身一禮,得體大方:“多謝司夜公子。”
司夜斂著冷淡著眉眼,“三小姐客氣。”
拂冬有些畏懼司夜那張冷臉,垂下頭站在旁邊,低眸間,看見自家小姐赤腳沒穿鞋子,瞪著眸子驚呼:“小、小姐,你怎麼沒穿鞋子就出來了?”
深閨女子的腳是不能在男子麵前顯露的,她家小姐這般赤腳坦露的站在一個男子麵前,有失風俗。
感覺到地板上的涼意,顧織錦低頭,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穿鞋子就出來了,身上還隻穿了件裏衣。
方才聽到拂冬喊叫有些慌張,也沒來得及穿衣服和鞋子。
顧織錦臉色微紅,幾分窘態,這般衣衫不整的樣子,她怕在人麵前失了儀態,“我、我先去換身衣服。”
語氣局促,她轉身趕忙回內室整理儀容。
司夜低斂的眼眸前,一雙白皙的小腳一閃而過,他眼底沉靜無波。
顧織錦換好衣服,妝容整齊,喝了兩天霧語給的藥方,氣色也紅潤許多。
她對司夜歉然輕笑:“方才失禮了,司夜公子勿怪。”
“嗯。”
冷漠一應,司夜依舊那副冰霜臉。
本就是不拘小節的人,對這些東西,向來也不會在意。
半個時辰後,拂冬做好早飯,因為她身上的傷勢還沒好全,幹活有點緩慢。
顧織錦心疼她身上的傷還沒好,便幫她搭手把飯菜端到屋子裏,隻端了一趟的飯碗,她便籲籲輕喘。
本身她的身子就弱,再加上身上的外傷,行動起來也是不便。
第二趟她端了一碗清粥,出了廚房門,走幾步就蹙眉輕喘。
司夜抱劍倚在門框旁,劍眉微皺,似是沒見過這般嬌弱的女子,走幾步就氣喘冒汗。
大概也明白主子為何讓他來保護這個女子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那般如嬌花般柔弱,也隻能小心翼翼的護著。
他走上前,語氣冷然:“我來。”
“不、不用麻煩了......”顧織錦想要拒絕,這種活不該他做,讓人家保護就已經夠不好意的了,哪能再讓他幹活。
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司夜已經從接過她手上的飯碗,冰冷的指尖碰到她的手,顧織錦手指一縮。
他的指尖如他的人一樣,很涼很冰,沒有溫度似的。
那碗清粥已經落入司夜手中,溫熱溫熱的,就像......那女子的手一樣,溫熱細滑。
原來,女子的手是這般感覺......
司夜麵上毫無波瀾,冷著臉把飯碗端到屋子裏。
雲染月手下的四個侍衛,除了淩魄是個沾花惹草的人,清羽和司夜都是比較潔身自好,長了二十餘年,姑娘家的小手都沒碰過。
哦不,清羽碰過覓言的小手,也就碰過這一個姑娘家的。
司夜也是平生第一次,碰人家姑娘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