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知道後,自然是不會讓一個殘疾的女子來做他們謝家的侯夫人,便找上國舅府,要休了秦姑娘,國舅大人自然不同意這件事,畢竟秦姑娘已經成了這副樣子,被謝家休了以後誰還敢再娶。”
“但是長公主執意要休,國舅大人也阻止不了,謝家最後還是秦姑娘給休了,但是國舅府上的人也不要秦姑娘,估計覺得是個累贅,也不讓她進門,就扔在大街上自生自滅。”
顧織錦蹙著眉心,不由唏噓,國舅府讓秦沐菡在大街上自生自滅,是要放棄這個女兒了,像國舅府這種名門望族,府上最不缺的就是小姐。
放棄一個,還能培養下一個。
她又問:“那位打罵她的男子是誰?”
“城南乞丐窟裏的頭領,”張老把她們請到酒樓裏,邊走邊講,“那秦姑娘露宿街頭後,身子又是殘廢,隻能乞討為生,後來被那乞丐頭領撿去,每日讓這秦姑娘出去乞討,乞討的錢供著他吃喝玩樂。”
“若是她敢反抗,那頭領就會打她,秦姑娘那副身子,想跑也跑不了。”
沒了國舅府的庇佑,那秦姑娘隻有被欺淩的份。
顧織錦心裏百感交集,這秦姑娘當初有多光鮮亮麗,現在就有多落魄不堪。
南灼華看出顧織錦唏噓的神情,便出言勸慰。
“姐姐,人各有命,路是自己走的,活成什麼樣也是看自己造化,秦沐菡這般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
當初若是她不招惹月牙兒,也不會落至這副下場。
“小妹說的對,是姐姐太多愁善感了,那秦姑娘也怪她自己作繭自縛。”
顧織錦失笑,沒想到她的心境還沒一個剛滿五歲的小孩子開明,還讓她來開導。
凡事都有因果,自作孽,不可活。
而秦沐菡此生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喜歡上雲染月。
酒樓的大堂裏,人聲鼎沸,中間搭起台柱子,戲班子在上麵唱曲兒,下麵的看客時不時拍手叫好。
張老把姐妹二人帶到二樓一間上等雅間,這個雅間位置好,在窗前就能看到大堂戲班子唱戲。
安排好南灼華和顧織錦,張老便退下了,隨後又讓樓下小二送來一些糕點和茶水。
知道南灼華不喜茶,便又送上一壺上等美酒。
再好的酒也比不過月牙兒釀的,那酒南灼華就淺嚐了幾口,便擱置一旁。
南灼華趴在窗欞上看大堂唱戲,她沒見過戲班子唱戲,很是新奇,看的興致勃勃。
顧織錦同樣也沒看過唱戲,聽得也是興致盎然。
司夜倒是興致闌珊,他對這種熱鬧之事,一向不感興趣。
他性子便是那般冷淡之人。
突然,外麵有人敲門。
司夜開門,門口是一位黑衣勁裝男子,一看便知是個影衛。
那影衛抱拳:“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家王爺想請三小姐去隔壁雅間喝杯茶。”
司夜眉眼肅冷:“你家王爺是誰?”
“二皇子瑞王殿下。”
是景朝辭。
司夜眉宇間又冷了幾分。
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南灼華跑過來,眼神不善,“我姐姐才不要去跟景朝辭喝茶,讓他做夢吧去!”
那影衛愣,還沒見過這般出言不遜的小孩子,連皇家王爺都敢直呼名諱。
他還想說些什麼,還未開口,隻聽南灼華煩聲道:“司夜哥哥,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