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雲染月不急不躁,淡淡應聲。
落雁趕緊去內室給自家大人從床上拽起來。
須臾,白傾塵一臉睡意,衣冠不整的從內室走出來,坐下來打個哈欠,看眼安靜飲茶的男子,“你怎麼來了?”
雲染月拿著茶蓋,輕刮著茶水上的熱氣,淡然自若,“來看你死了沒有。”
白傾塵:“”
本來沒睡醒就沒什麼好心情,這下,心情更差了。
他不悅的哼哼兩聲,“本大人命長著呢,怎麼可能死就死。”
一旁落雁翻個白眼,可不是嘛,禍害都是遺千年的。
雲染月看了眼白傾塵,除了一臉睡不醒的模樣,臉色有點白,精神倒還不錯,看來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瓷瓶扔給便白傾塵,“以防萬一,先喝了。”
瓷瓶裏麵,是雲染月的血。
白傾塵也不推辭,打開瓷瓶一飲而盡。
整個大晉的人鮮為人知,平日裏光鮮亮麗的左相大人,也有一副病弱的身子骨。
雲染月當年有求於白傾塵的師父,便和他師父交換了條件,就是幫白傾塵醫治好身子。
但他身子裏的病確實是難治,雲染月一直暗地在幫他找辦法,而現在隻能用自己的血幫他緩解病情。
沉魚落雁跟著白傾塵這麼長時間,也知道他身子偶爾會很虛弱,得了一種病,但一直不知道是啥病。
喝完那瓷瓶裏的血,白傾塵的臉色多了幾絲紅潤,隻是那朦朧倦怠的鳳眸,慵懶的半眯著,還是一副不清醒的樣子。
茶香縈繞,沁人心脾。
雲染月端著茶盞輕啜,輕輕頷首,“茶不錯。”
沒來過左相府,還不知道左相府上的茶挺好喝。
“那是,”白傾塵得意的輕哼,“這可是下聞名第一的春岩龍井,千裏迢迢從江南運過來的,泡茶的水也是早上讓沉魚采摘的露水,泡出的茶自然好喝。”
身為大晉首富,吃的喝的自然都是用最好的。
雲染月挑了下眉梢,“一會兒這茶我帶走一些。”
語氣一點不客氣,好生理所當然。
落雁也見識到了國師大人的直爽,話一點也不拐彎抹角、拖泥帶水。
白傾塵:“”
他輕哼:“攬月宮的酒也不錯。”
雲染月自是聽出他意思,“讓清羽給你送過來一些。”
這還差不多。
身為一個奸商,賠本的買賣他可不做。
聊完茶和酒的事情,又聊起其他事情。
雲染月道:“昨日皇上賜給宋之白的獎賞,是景元昭去將軍府送的。”
“嗯,知道。”
白傾塵懶懶應聲,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下午又給將軍府送去眾多下人,關心宋之白的生活起居,”雲染月指尖輕叩著桌麵,眸色沉靜,“下一個太子妃的帽子,估計會落在宋之白的頭上。”
白傾塵半眯著鳳眸,微蹙眉心,隱隱幾分躁意,“那也得看宋之白願不願接下這頂高帽。”
語氣中,是不經意流露出的煩躁。
他端起眼前的茶水,喝了幾口,壓下心底那股無名火氣。
雲染月淡淡睨了他一眼,眉梢輕輕挑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