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言準備好熱水，雲染月對南灼華道：“讓覓言給你洗下澡，洗幹淨身上的酒味。”
南灼華拽著他的袖子，水霧的杏眼看他：“你為什麼不給我洗？”
長這麼大，她的事情都是月牙兒親力親為，但就是從來沒給她洗過澡。
雲染月隻答：“男女授受不親。”
南灼華擰著眉心，“我又不是女的，我是孩子。”
“那也不行。”
雲染月淡淡淺笑，把她交給覓言手上，讓覓言帶她去屏風後麵。
覓言暗歎，國師大人進退有度，對主子從來都不逾越那條線。
男女之間的分寸，他把握的很好。
哪怕，主子才是個五歲的孩子。
覓言把屏風拉開，給南灼華脫下裏衣，然後把她胖乎乎的身子放在浴桶裏清洗。
雲染月坐在床邊，隔著一道屏風，能聽見後麵南灼華在浴桶裏嘩啦玩水的聲音。
他把胳膊放在床頭的幾上，撐著額頭，半斂著眸子幾分慵懶，問覓言：“夭夭方才醉酒後，可有去鬧人了？”
以他對姑娘的了解，喝醉後她不可能老實的待在屋子裏。
覓言暗忖，知主子者，國師大人也。
她看眼正玩水的主子，想起她在顧致安和景朝辭麵前的樣子，有些難以啟齒，含蓄道：“主子她在顧致安和景朝辭麵前有點鬧。”
“嗯？”南灼華仰頭，杏眼水霧瀲灩，“我什麼時候在他們兩個麵前鬧了？”
覓言回：“你醉酒的時候。”
“我什麼時候醉酒了？”南灼華疑問。
覓言：“”
雲染月知道她是什麼性子，酒前瘋癲，酒後忘的一幹二淨。
他掀開眸子，挑下眼梢，“景朝辭來府上作何？”
“是為了三姐的事情來的，是要求娶三姐，不過，”覓言停頓一下，“最後景朝辭沒有求親成功，和顧致安不歡而散，而且還和顧家的聯盟分崩離析了。”
“和顧家的聯盟決裂了？”雲染月坐直身子，對這個結果還是挺意外，“原因呢？”
決裂就決裂，總得有個原因。
至於原因，覓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有三姐的原因，也有主子的原因。
她斟酌一下措辭，才道：“因為三姐執意要和司夜在一起，所以就拒絕景朝辭的求親，最後景朝辭惱怒，就和顧家決裂了。”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被主子給酒後羞辱的。
景朝辭身為王爺，自然是受不了這種折辱。
顧家和景朝辭決裂，背後最大的始作俑者，還得是南灼華。
雲染月從覓言口中得知一個意外消息，“司夜和三姐在一起了？”
語調上揚，著實讓他意料之外。
覓言訝異：“司夜和三姐已經私下定情了，國師大人還不知道？”
“不知，”雲染月搖頭，司夜沒給他過這事兒。
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兩人沒見過麵，司夜也沒機會。
給南灼華洗完，擦幹身子，覓言用幹淨的長帛包裹住她的身子，把她從屏風後抱出來。
南灼華被包裹的似個繈褓裏的奶娃娃，胳膊都被包進去，隻剩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