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也圍滿了人，都不知道國師大人三更半夜突然下山是什麼意思。
馬車裏，雲染月不理會秦皇後的嗬斥，隻道：“麻煩皇後看見葉若汐和景元昭的時候，轉告他們，本座處理好手中的事情，就會取他們兩人的命，而且，絕對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眾人聽著卻如寒風料峭，冰霜裹身，還有，無盡的殺意。
雖然都知道國師大人不近人情，薄涼冷淡，但用這種含著殺意的語氣說話，還是第一次聽見。
眾人不由猜想，太子和那位側妃究竟怎麼得罪到國師大人了，竟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弑君的話。
這般無法無天，也隻有國師大人有這個膽量了。
“反了反了！”秦皇後指著馬車，氣到手抖。
雲染月吩咐霧語，薄涼的嗓音一個字：“撞。”
霧語扯住韁繩，也不管麵前擋著的是皇後還是誰，直接撞過去。
“啊！”
眾人尖叫，連忙躲避。
秦皇後要不是有嬤嬤護著，肯定會馬車撞翻，咬緊牙關，氣的臉色扭曲，“等本宮回去，定要好好跟皇上稟報一下國師的事跡！”
伽若大師站在人群之外，像是站在芸芸眾生的智者，他看著那離去的馬車，抬頭看了一下夜空，手指掐算著。
隨即，驀地睜開眼睛，眼底震驚不已，搖頭輕歎：“鳳凰涅槃，聚靈重生，這天下，要大亂了。”
等那位女子重生歸來，和這位國師聯手，這天下，都在他們的股掌之中。
可惜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就是來討債的。
來向這個天下討債，還是血債。
身旁的景朝暮微愣，雲裏霧裏，“師父這話是何意？”
伽若大師搖頭，不言。
隨即，他對景朝暮道：“感情的事情不可妄念，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切記，妄念就是貪，就是癡，一貪一癡，便是地獄。”
景朝暮眼底一怔，抿下紅唇：“弟子謹記。”
她是聰明人，一點就透，伽若大師這番話，知道她對雲染月有癡念，便警戒她不要誤入歧途。
妄念就是貪，就是癡......
可雲染月那樣的男子，隻要入了他的魔，誰又能不貪，不癡。
......
顧芷萱從後山下來時，身上的衣服被樹枝掛的襤褸，蓬頭垢麵，臉上都是泥土，嘴裏還瘋瘋癲癲的說著什麼。
顧輕韻找到她時，看她這副狼狽樣，還怔了一下。
她拉著顧芷萱到房子裏，語氣凝肅：“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染月回宮的事情她已經知曉，既然雲染月回宮了，南灼華不可能再留在這裏。
而且，從雲染月這番突然回宮的舉動來看，肯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情，會讓雲染月匆匆回宮。
看顧芷萱這副樣子，去殺南灼華也肯定沒得手。
顧芷萱眼神呆滯無神，嘴裏喃喃道：“妖怪，他們都是妖怪。”
“南灼華是金色眼睛的妖怪，靖離王爺是紅色眼睛的妖怪。”
靖離？
聽到景陌琰的名字，顧芷萱忍不住多問：“靖離怎麼了？”
顧芷萱不回答，一直重複著方才的話。
顧輕韻蹙眉，她抬起顧芷萱的下巴相視，發現她的瞳孔渙散，眼神呆滯，這是癡傻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