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南灼華在睡夢中被雲染月喚醒。
在她躺在床上神誌還沒清醒的時候,雲染月輕輕淺淺的嗓音在她耳邊道:“夭夭,我明日要回北燕一趟。”
南灼華瞬間清醒,坐起身子:“為什麼?怎麼突然想起回北燕了呢?”
雲染月拿起衣服給她穿:“北燕皇病危,我得回去一趟,”微掀眼瞼,眼底凝了一道寒光:“趁著他死之前,我們之間還有一筆血債要算。”
想起前世,他和北燕皇的關係一直不好。
南灼華問:“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雲染月拒絕。
南灼華不滿,身上的扣子還沒係好,她就倒在雲染月懷裏,環住他的脖子:“你說,以後再也不會把我丟下。”
“嗯,前提是沒有危險的時候。”
這次回北燕,危險肯定是有的,而且路上舟車勞頓,怕她身子吃不消。
南灼華倔強的小眼神看著他:“可我想去,除非你能說服我。”
雲染月挑眉輕笑,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好聽的嗓音蠱惑:“夭夭乖乖的,聽話。”
好吧,她被說服了。
但她不知饜足的把額頭湊上前:“再來一下,我就乖乖的。”
雲染月笑,指尖輕彈一下她的額頭:“得寸進尺。”
最後雲染月沒有給她“再來一下,”直接穿好衣服抱著她去吃飯了。
什麼事情都可以慣著她,唯獨這種事情,不能慣著。
因為雲染月知道,南灼華會得寸進尺。
吃完飯,雲染月今日沒什麼事情做,便陪著南灼華休息。
南灼華隻要一休息,除了想睡還是想睡。
雲染月為了不讓她睡覺,陪她說了好多話,轉移她的精神力。
兩人半躺在軟塌上,南灼華趴在雲染月身上,杏眼一睜一閉,困的不行。
雲染月拂著她的頭發:“夭夭,去看一下燕歸時吧。”
說起燕歸時,南灼華清醒幾分。
猶記當年,那位喜歡在身後跟著她喚“阿姐”的小男孩,靦腆羞澀,眼神永遠那麼幹淨無瑕。
“他怎麼了?”南灼華問。
“前段時間你昏迷的時候,他來看你了,你還在昏迷中,我沒讓他見你,說等你醒了,讓你去看看他。”
南灼華輕扇睫翼:“那他來攬月宮,是不是認出你了?”
“嗯。”
“沒說什麼嗎?”
“沒。”
南灼華眯著眼睛,打個哈欠:“等我睡一會兒,醒來再去看他。”
雲染月扶著她的身子抱起來,不讓她再睡:“還是現在去吧,一會兒他就要啟程回北燕了。”
南灼華愣:“他也要回北燕嗎?”
雲染月坐起身子給她穿鞋:“北燕皇病危,所有的北燕皇子都要回去處理後事,弘元帝早上就把詔書給燕歸時了,他在大晉做了六年質子,大晉也該放他回去了。”
“原來這樣。”那她必須要現在去看一下燕歸時了。
......
南灼華去看燕歸時的時候,還拿了兩壇酒,算是為他踐行。
前世的時候燕歸時喝過她釀的酒,而雲染月釀的酒和她的味道一樣,燕歸時南灼華帶來的酒時,哪怕知道她不是“阿姐,”但也總會想起“阿姐。”
南灼華到燕歸時的宮院外時,剛好還碰見一個人,景憶詞。
她還是跟往常一樣不敢進門,就在院外傻傻站著。
南灼華走到身後,輕喚:“憶詞姐姐。”
似是沒注意到身後來人,景憶詞被嚇得身子輕顫,轉身看見南灼華,臉色欣喜:“灼華妹妹怎麼來了?”
“聽說阿、歸時哥哥一會兒要回北燕了,我來送他一程。”脫口而出的名字,南灼華忙改口。“憶詞姐姐也是來送歸時哥哥的嗎?”
景憶詞沒發覺異樣,輕輕點了下頭。
她也是從哥哥口中得知,北燕皇病入膏肓,皇上下詔讓燕公子會回北燕。
在大晉待了六年左右,馬上就要走了,可笑她跟他都沒說過幾句話,連他宮院的大門都未曾踏進過。
南灼華牽起她的手:“走,我們一起去送送歸時哥哥。”
“我......”景憶詞站在原地,輕咬紅唇,眸色黯然:“我還是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