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冷水伊如此反應,屋子裏的弘元帝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何時,語氣疲憊問道:“愛妃這是怎麼了?”
“皇、皇上......”
冷水伊臉色慘白,驚恐後退,隻見景元昭拿著劍,指著她的喉嚨,把她逼退屋子裏。
看見景元昭拿劍進來,弘元帝老眼乍然淩厲,拍案起身,怒色:“太子你這是想幹什麼?擋著朕的麵兒想造反嗎!”
景元昭幽笑:“話不能這麼說,兒臣隻是覺得父皇年紀大了,不想讓父皇這麼勞累,兒臣身為太子,也該接管這景氏江山了。”
明明就是要造反,卻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逆子!”弘元帝氣的咳嗽幾聲,衝門外大喊:“來人,將朕把這個逆子抓住!”
門外,安靜沉寂,無人回應。
景元昭笑:“父皇還是省點兒力氣吧,如今外麵,可都是兒臣的人。”
門外,黑壓壓的禦林軍將皇宮團團圍住,門口守著的宮人不知何時都被悄無聲息的抹了脖子。
弘元帝身邊的林公公被五花大綁,用布塞著嘴扔到一旁。
如今城裏城外,都是景元昭的人。
費盡心思蓄謀已久,就是為了今晚。
弘元帝身子踉蹌一下,氣火攻心,吐了一口鮮血,跌坐椅子上,顫著手指罵景元昭:“你、你這個逆子!”
“父王省點力氣還是把傳位的詔書寫一下,不然,”景元昭手中的劍,指著弘元帝,眼底陰翳森冷,“兒臣可就要弑父了。”
弘元帝背後一身冷汗,他知道景元昭這次是來真的了。
如今大晉的兵力都不在皇城,都集中在邊關,景元昭就是瞅準這一點,才有機可乘。
殿外,火把燃亮,燈火惶惶。
秦皇後把後宮的妃子宮人都聚集在一起看押,誰也沒想到,太子竟會突然間謀反。
眾多妃子聚在一起瑟瑟發抖,因為她們不知道過了今晚,她們命運會如何。
也隻有顧芷柔還算鎮定,顧家原本是和景元昭結盟,卻因為當初景元奕和顧輕茉一事,結盟也不了了之。
如今顧家保持著中立,今晚,顧芷柔隻能看機行事。
梅太後近日精神越發不好,她被梅貴妃攙扶著,指著秦皇後的鼻子大罵:“你個毒婦,竟敢聯合太子謀反,皇上有何對不住你們母子的,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秦皇後冷冷輕哼,如今也絲毫不把梅太後放在眼裏,“皇上有沒有對得起我和太子,我心裏清楚的很,但是你這個老妖婆,可從來沒把我這個皇後放在眼裏。”
談及此事,秦皇後一肚子怨恨委屈,陰冷的眸子瞪著梅太後:“你從來都不認我這個皇後,你隻認你的親侄女梅秋意,你恨不得讓她做皇後,讓她的兒子做太子,這些年,你在背後一直為他們母子鋪路,恨不得對我和太子趕盡殺絕!”
梅太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也無話反駁。
她的心裏確實一直偏心梅貴妃和景朝辭這邊,但誰讓她是梅家的人呢。
秦皇後大笑兩聲,一陣快意:“不管你怎麼幫梅秋意,她仍然贏不過我,我是皇後,她終究是妃,我的兒子是太子,景朝辭隻能是一個小小的王爺。”
她指著眼前梅太後等人,眼底是歇斯底裏的癲狂:“等我兒子登基為皇,我要把你們一個個處死!”
一些膽小的嬪妃宮人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一個勁求饒,秦皇後無動於衷,冷眼睨著眾人。
戌時,朝中大臣都被帶到宮中。
眾臣看見太子要謀反,各個戰戰兢兢,景元昭陣營的朝臣昂首挺胸,沒有一絲懼意,害怕的都是其他陣營的朝臣,甚至有人還想著現在要不要倒戈。
靖離王府,景陌琰安靜的坐在書房,眼底一片沉寂,景元昭謀反的事情他已知曉,隻搖頭嘲諷一聲“愚蠢。”
自認為做的滴水不漏,但他低估了雲染月的能力。
知文敲門:“王爺,宮中大亂,如今太子握權,讓所有的大臣和皇室王爺都進宮。”
景陌琰彈了一下衣擺,起身出門,抬眸看眼昏沉無光的夜空,問知文:“你覺得,今晚景元昭能謀反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