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掀過,前麵幾米開外,落下一道窈窕身影。
昏黃的夜燈下,朦朧著女子的輪廓,看不清容貌,但看夜色朦朧中的骨相,也是極美。
景湛漓下來馬車,輕挑媚眼,打開折扇輕扇:“姑娘何人?”
鳳鳶緩緩抬眸,金色的瞳孔飄過幽冷,紅唇微勾:“要你命的人。”
景湛漓微抬下巴,眼角輕眯:“景朝辭派你來的?”放眼整個大晉,如今最想要他命的,怕是隻剩下景朝辭了,輕聲嗤笑:“派一個女人過來,景朝辭是太小看我,還是,手下沒人了?”
“倒是挺狂,”鳳鳶冷笑,緩緩上前一步,“一會兒,可別跪地求饒。”
“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給這個機會了,”媚眼凝起了冷光,景湛漓猛然扔出手中的折扇,淩厲如刃的扇麵快速朝鳳鳶飛來。
“不知死活,”一聲不屑冷笑,鳳鳶身子一動不動,抬手接住飛來的折扇,掌心散開金色的光暈,手上的折扇,又朝景湛漓扔過去。
折扇飛來的速度比方才快幾倍,如一道白光,景湛漓都看準它的位置,快到臉上的時候,他才感受到扇麵襲過來的冷風。
景湛漓後仰腰身,折扇從鼻尖擦過,等他直起腰,鳳鳶已經瞬移到他麵前,掌心凝著金光,拍在他胸口。
景湛漓飛身後退,掀起地上的塵土,趔趄幾步,猛地單膝跪地,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血跡呈黑色的。
他中毒了!
景湛漓抬眸看著走過來的鳳鳶,眼底凝重,不敢再輕敵,沒料想,這個女人武力這麼高強。
跟她交手,甚至接不過她一招。
景湛漓忽而感覺身體裏有一股寒意襲進,遍體生寒,“你給我下的什麼毒?”
“寒毒,”紅唇嗪笑,鳳鳶慢悠悠走近,“求我一聲,我就給你一個痛快,不然,我就讓這寒毒慢慢折磨你到死。”
真是蛇蠍美人呢。
“那就讓它折磨我到死吧,”景湛漓不堪在意輕笑,從地上站起身子,隨著鳳鳶靠近,他也看清了她這張臉,金色的眸子讓他一驚,“你是什麼人?”
鳳鳶笑,金眸詭譎,“方才不是說了,要你命的人。”
金色的眼眸,景湛漓還是第一次見。
眼前這位女人,肯定來曆不簡單。
景湛漓道:“你是很厲害,但,不一定能要我的命。”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呢,”鳳鳶懶懶幽笑,五指成勾,朝景湛漓襲去。
景湛漓快速閃開,兩人對換位置,景湛漓封住幾處大穴,不讓寒毒在體內擴散,他飛身朝前麵跑去。
這個時候想活命,他隻能跑。
鳳鳶倒是不急,不緊不慢的跟上去。
景湛漓中了寒毒,若是兩個時辰內解不了,隻有死路一條。
大街上的每戶房門都緊閉,景湛漓似乎也無路可逃,不遠處,燈火迷離,響起歌舞升平,歡聲笑語。
那個地方,是庭芳閣。
這個時辰,也隻有這種煙花之地最熱鬧了。
景湛漓眼神微凝,他沒有直接去庭芳閣,而是飛身進入一個幽深沉暗的巷子。
鳳鳶臉色一沉,立馬跟上去。
可等她跟上去,卻沒了景湛漓的身影,她在巷子周圍找了一圈,沒發現景湛漓的氣息。
眯起森冷的美眸,鳳鳶睨著旁邊正值熱鬧的庭芳閣。
這周圍無處可去,能藏身的,隻有庭芳閣了。
庭芳閣嬉鬧聲嘈雜,晚上,正是人們快活的時候。
憐純在屋子裏正梳妝打扮,這時門外有敲門聲,憐純戴上耳墜,便起身開門。
剛開門,景湛漓的身子就倒在她身上,氣息虛弱:“憐純,救我......”
“你、你這是怎麼了?”
憐純驚愣,扶著景湛漓的身子,關上門,把他帶到屋子裏,憐純發現他的身子特別冷,像是被寒氣入侵。
再看景湛漓嘴角的黑色血跡,憐純驚駭:“你中毒了?!”
“我被人追殺,中了寒毒,”景湛漓倒在憐純身上,已經沒有一點力氣。
知道他被人追殺後,憐純心裏一沉,打開房間裏的一處暗門,扶著景湛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