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不滿意,不妨直說,”雲染月道。
憐純輕蹙的柳眉染上憂鬱,“他府上已經有了十八位妾侍,屬下雖不是什麼名門貴女,沒有尊貴的身份,但也不想和眾多女子同享一個男子。”
原來,憐純的心結在這。
雲染月輕歎:“你可以再多了解一下景湛漓的為人,或許他不是外人看到的那般風流。”
以他對景湛漓的了解,他倒不至於這麼風流成性。
以前,景湛漓風流浪蕩,喜歡美人兒,一個一個的妾侍往府上抬,不過是的偽裝罷了,隻是為了掩蓋他的野心。
那些妾侍平日裏都陪景湛漓喝酒聽曲兒,但他一個都沒碰過她們。
聽雲染月說完,憐純心裏也好受許多。
或許,她也應該主動找景湛漓聊聊這些事情。
......
雲染月回到攬月宮的時候,南灼華剛睡醒一覺,纏著雲染月坐他懷裏,打個哈欠:“景湛漓怎麼樣了?”
“寒毒已經解了,沒什麼大礙,”雲染月應答,臉色幾分凝肅,垂眸看下懷裏的南灼華,清淺的嗓音微沉:“鳳鳶好像來大晉了。”
杏眼驟然沉冷,南灼華嘴角淺笑:“好極了,她也終於舍得出來了。”
她的鳳丹,也是時候該物歸原主了。
雲染月輕拂她的頭發,柔聲:“若是遇到鳳鳶,不要輕易跟她對上,你現在不是她的對手。”
鳳鳶有鳳丹護著,靈力強大,夭夭如今的靈力不足以跟她對抗。
放眼整個大晉,如今能和鳳鳶抗衡的,隻剩雲染月,還有,景陌琰。
兩人都有妖靈心,鳳鳶即使有鳳丹,但還是比不上妖靈心厲害。
這時,霧語匆匆進殿:“國師大人,小主子,顧芷柔帶著一杯毒酒去了冷宮,準備送冷妃上路。”
雲染月臉色沉凝。
“......”
夜色沉暗,燈火闌珊,冷宮淒冷蕭瑟。
這冷宮已經許多年沒人住了,殿裏到處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冷水伊一身單薄的衣裙,靜靜坐在凳子上。
她已經一天沒吃飯沒喝水,也這樣坐著一天了,清美的眉眼間染著疲倦,小臉虛弱,唇色蒼白,眼眸裏空洞無神。
殿門被突然推開,冷水伊無動於衷,也不回眸看向來人是誰。
殿內昏暗無光,顧芷柔吩咐身邊宮人:“點燈。”
宮人立馬點燃一支燭火放在案台上,光線亮起,照清了四下都是灰塵的大殿。
空氣中灰塵漂浮,顧芷柔蹙著眉心,拿著錦帕輕掩口鼻。
一旁的宮人找來一把凳子,把上麵的灰塵擦幹淨,即便凳子被擦幹淨了,顧芷柔嫌棄的瞥了一眼,還是沒坐,依舊站著。
她看著坐著的冷水伊,翹起紅唇,惋惜:“本是後宮盛寵無限的妃子,一夜之間落魄到這種地步,真是讓人好生心疼呢。”
語氣中聽不出任何同情的意思,倒是有落井下石嘲諷的意味。
冷水伊沉靜如水的眼眸,看都不看她一下。
她不搭話,顧芷柔也覺得無趣兒,對宮人遞個眼色,宮人端著一杯毒酒上前。
“冷妹妹喝完這杯酒,就可以安心上路了,”顧芷柔悠悠輕笑,輕言慢語:“放心,黃泉路上你肯定不會孤單,不過多長時間,常定將軍就會下去陪你,皇上仁義,好讓你們做一對亡命鴛鴦,一起投胎,下輩子還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