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鳳鳶今晚是非要她們的命不可了。
南灼華對霧語低言:“一會兒我拖住鳳鳶,你趁機逃走,去月牙兒。”
霧語遲疑了,她怎能丟下主子。
南灼華看出她的猶疑不決:“你若不走,我們都會死在鳳鳶手裏,你逃出去找月牙兒,我們還有機會活命。”
如今鳳鳶有鳳丹護體,靈力大增,她們兩個聯手都不及她功力的十分之一。
鳳鳶最主要的目的是她,霧語有機會逃走,但鳳鳶不會給她一絲機會。
“還不出手,鳳遙,你是不是怕了?”鳳遙不屑言笑:“但是沒想到,你也有怕的時候。”
怕?她根本沒在怕的。
“鳳鳶,也讓我見識一下,拿著鳳丹的你,能有多厲害。”
南灼華冷笑一聲,嬌小的身影瞬間朝鳳鳶襲去,霧語緊跟其後。
“那就你開開眼,見識一下,”鳳鳶嗤笑,掌心凝著金光,抬手朝兩人揮去。
強大的靈力掀起狂風,幾乎要震碎南灼華的五髒六腑。
鳳丹是他們神凰世族老祖,上古鳳凰羽化後將自己靈力凝成的靈丹,其氣息強大的無比懾人。
鳳鳶睨著口吐鮮血的南灼華,諷笑:“果然你沒了鳳丹,還真是不堪一擊。”
南灼華一掌拍開身邊的霧語:“走!”隨即飛身到鳳鳶麵前拖住她,不讓她去追霧語。
霧語也絲毫不敢怠慢,朝身後皇宮的方向飛走。
鳳鳶睨了一眼,不堪在意,她主要的目標,就是南灼華。
她笑:“放心,在雲染月趕來之前,我絕對會要了你的命。”
鳳鳶釋放更強大的靈力,直擊南灼華的命脈,她要,速戰速決。
......
一下午的時間,雲染月都沒在攬月宮,弘元帝再過兩日要過大壽,便召見他商量壽宴的事宜,這次壽宴,西戎和北燕的人也會前來道賀。
一直跟弘元帝商討到現在,雲染月才回攬月宮,一路上,他眉心緊蹙,胸口沉悶壓抑,有些心神不寧。
到攬月宮,他沒進殿,問守在殿門口的清羽:“夭夭在宮裏嗎?”
清羽應答:“沒在,郡主下午回顧家看望顧三小姐了,到現在一直還沒回來。”
雲染月沉下臉色,轉身快步出宮。
夭夭,出事了。
他剛到宮門口,便碰到回來的霧語。
“國、國師大人,快去救小主子,她被一個女子......”
霧語氣喘急促,還沒說完,雲染月就飛身掠過她,清眸裏蓄滿了少有的驚慌。
不用霧語說完,他就猜到,鳳鳶肯定去找他的小姑娘了。
等雲染月趕到的時候,他的小姑娘,已經像一個破碎的玩偶娃娃,躺在血泊裏。
空蕩蕩的街道,寂冷的晚風,隻有她一人孤零零的躺在夜色中,蒼白如紙的小臉沒一絲血色,也沒一生氣息。
南灼華的胸口,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正在汩汩留著鮮血,鳳鳶的手,方才插入了她的心髒處。
“夭夭。”
雲染月的聲音,似有輕顫。
聽到他的聲音,南灼華慢慢睜開金色的眸子,虛弱的嗓音如風輕輕吹過:“月牙兒。”
雲染月飛身落在她旁邊,將她小心翼翼抱在懷裏,那地上流淌的鮮血,落入他的眼底,染成猩紅。
她被鮮血浸泡的紅裙,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衫。
“月牙兒,我胸口好疼,這次,我可能真的要死了。”鳳鳶幾乎捏碎了她的心髒,恍然間,好似又回到了前世她死時的畫麵。
她嬌軟輕顫的奶音,雲染月聽著心更疼,他輕拂著她的小臉,指尖溫柔擦拭著她臉上的血漬,他的手,都在顫抖。
他輕哄:“有我在,夭夭怎麼會死,不怕,會沒事的,我們說過,這一世會永遠在一起。”
南灼華用盡全部力氣抬手,握住他顫抖的手,嘴角輕笑:“月牙兒,你也別怕。”
他啊,比她還怕。
雲染月額頭上溢出密密細汗,順著精致冷清的眉眼滴落眼裏,清眸裏,沉沉光影支離破碎。
他捂著南灼華流血的胸口,給她輸送靈力,先護住她的心心脈,柔聲哄道:“夭夭再忍一小會兒,一會兒就不疼了。”
“我這就帶你回去,把你好好藏好,不要任何人再傷害到你。”
他輕輕抱起她,掠過夜色,飛身回攬月宮,前麵,驀然一道身影擋住去路。
“雲染月。”
嗓音嬌柔嫵媚,鳳鳶的手上還沾染著南灼華身上的血,她抬手舔了一下,紅唇妖嬈含笑:“久違了。”
看著雲染月懷裏奄奄一息的南灼華,鳳鳶抬起自己滿是血跡的手,“哦,方才和妹妹比試了一番,沒想她現在那麼弱,我這手,一不小心就插入了她的心髒處。”
“妹妹這是還活著呢,還是說,已經死了?”鳳鳶挑著眼尾,洋溢著幽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