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靜默半晌,群臣依舊噤若寒蟬。
李侍郎僵硬著身子不敢動一下,額頭上冷汗連連,他也不敢抬手擦一下。
雲染月的眸光,掠過李侍郎,睨向眾臣:“還有人有話要說嗎?”
淡淡語聲,不冷不熱,讓人聽著卻毛骨悚然。
眾臣惶恐,一個個埋著頭當鴕鳥,沒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甚至離李侍郎距離近的大臣,都悄悄的挪了幾步。
李侍郎這才突然感覺到,自己好似太出風頭了。
雲染月薄涼的眸子輕斂:“李侍郎還有其他話要說嗎?”
“沒沒沒、沒有了,”李侍郎連忙惶恐回答。
雲染月懶散的抬下眼:“那就把舌頭割了吧。”
一句話,他說的輕描淡寫,李侍郎卻如墜魔窟,嚇得身子一軟,跪在地上磕頭:“皇上恕罪,微臣方才......唔......”
話說一半,李侍郎的舌頭突然從嘴裏掉出來,本來還沒反應過來,當用手接住自己舌頭的那一刻徹底嚇尿了,嚇得張著血盆大口哇哇亂叫。
沒叫幾聲,李侍郎不堪疼痛和打擊,昏死過去。
殿外的侍衛立馬進來將李侍郎拖走。
一旁的大臣,臉色各個慘白,為了保護各自的舌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雲染月撐著額頭,臉色雲淡風輕:“眾臣還有其他事情要稟報嗎?”
眾人垂著頭,眼神暗自瞟著周圍的人,最後誰也沒敢說一句話。
雲染月起身:“既然無事,那就退朝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南灼華失蹤不見,後宮現在又沒女主人,很多大臣都在盯著這件事,但誰都不敢說出來,有了李侍郎這個殺雞儆猴,那些大臣更是不敢再提這件事了。
深夜,覓言坐在屋簷上,抬眸看著夜空懸掛的冷月,淚珠一顆一顆的從眼眶掉落,淚痕布滿俏臉。
月色蕭冷,敵不過她滿心淒然。
自霧語死後,她就變的沉默寡言,再加上如今南灼華失蹤,以前愛笑的覓言便再也沒笑過,總是一個人躲在無人的地方悄悄落淚。
身後傳來很輕的腳步聲,覓言立馬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
清羽走過來,坐在她旁邊,手裏拿著一串糖葫蘆:“給。”
覓言通紅的大眼微腫,嗓音也含了啞色:“你哪兒來的?”
“街上買的,聽說你跟主母都喜歡吃這個東西。”清羽輕聲回答。
覓言看了眼天色,疑惑:“這個時辰......街上還有得賣?”
現在已經是亥時,街上早就沒人了吧。
清羽垂著眸,耳根染上緋色:“我、我是去上人家家裏買的。”
為了買串糖葫蘆,他打聽到那買糖葫蘆的老伯伯家裏。
覓言微愣,沒想到他這般有心。
接過糖葫蘆,她輕聲:“謝謝。”
“不客氣,”清羽俊臉微紅。
覓言嚐了一口糖葫蘆,酸酸甜甜的,跟主子以前買的味道一模一樣,這種熟悉的味道讓她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清羽瞬間手足無措:“你、你別哭,是不好吃嗎?”
覓言搖搖頭,語聲哽咽:“抱歉,我想姐姐和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