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華看眼窗外,現在天色確實已晚,不適合趕路,再加上她身子虛,也得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
“阿姐先休息休息,一會兒宮人會把煎好的藥送過來,我還有政事處理,就先不陪阿姐了。”
燕歸時說完,幫南灼華蓋好被子,隨即便出去了。
走出殿門,燕歸時眉間沉冷,他反手,將殿門鎖上,把鑰匙交給一旁的宮女,語聲低沉:“除了送飯菜和湯藥的時間,都不要打開殿門,裏麵的那位姑娘,也不要讓她出了寢殿。”
“是、奴婢遵命,”宮女心裏惶恐的接下鑰匙。
皇、皇上此番舉動,是準備囚禁那殿裏的姑娘......
翌日,燕歸時沒有出現,宮女端著湯藥進殿。
不知是因為精神不好,還是懷孕的緣故,即便南灼華昏迷中睡了那麼長時間,醒來依舊很嗜睡。
“姑娘,該喝藥了,”宮女輕聲喚醒睡著的南灼華。
睡眼惺忪,南灼華睜開眸子,宮女扶著她坐起來,端起藥喂她喝。
南灼華看著那藥,警惕問:“這是什麼藥?”
宮女乖巧回應:“這是皇上讓太醫給您開的安胎藥,還可以幫姑娘您恢複精力。”
南灼華放下戒心,把一碗藥喝下去。
隨即宮女收拾好藥碗,又把飯菜端進來。
南灼華看這位伺候她的宮女乖巧懂事,做事也謹慎細膩,閑來無事,便跟她攀談幾句。
南灼華問:“你叫什麼名字?”
宮女乖巧回答:“奴婢錦鯉。”
南灼華手裏端著粥,輕笑一聲:“倒是個好名字。”
“多謝姑娘誇獎。”
錦鯉甜甜一笑,寵辱不驚。
南灼華喝著粥,問道:“北燕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阿時怎麼成為了北燕皇上?”
“這......”
錦鯉猶豫,有些難以回答。
她是奴才,不敢在背後議論聖上。
南灼華知道她心中的顧及,笑言:“你盡管說便是,有我在,阿時不會對你怎樣。”
錦鯉雖然不知道南灼華的身份,但從她口中對燕歸時的稱呼,也感覺到南灼華和他們皇上的關係想必也是極好,便也大膽放心的對她講了起來。
錦鯉事無巨細道:“上個月的時候,三皇子突然逼宮謀反,害死了先皇,雖然三皇子逼宮成功,緊急之時,被皇上擒住,最後被判了謀反的大罪處以死刑,先皇已經遇害,皇室也沒人能勝任皇位,最後就由皇上來坐了。”
南灼華明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阿時做了這隻黃雀。
話匣子打開,錦鯉便滔滔不絕:“起先皇上上位的時候,朝中大臣都不看好他,畢竟他以前那般不受寵,還在大晉做過質子,而且皇上看起來斯文軟弱,不是那種行事果斷的人。”
“可沒想到皇上登基後,顛覆了大臣對他看法,現在宮裏的每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的忌憚。”
聽完錦鯉說的這些,南灼華凝下眉眼若有所思。
阿時,比她認識中的要深沉很多。
以前那位單純靦腆的少年,早就不存在了。
他蟄伏隱忍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那把龍椅嗎?
南灼華靜靜喝著碗裏的粥,一言不發,錦鯉該說的也說完了,看南灼華突然靜默的樣子,一時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須臾,南灼華問:“阿時現在正在做什麼?”
錦鯉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答:“皇上現在應該還在開朝會,最近北燕和大晉正在打仗,皇上......”
“啪”一聲脆響,南灼華手上的碗粥掉落地上,打斷了錦鯉還未說完的話。
南灼華瞳孔一縮的,色變:“你說什麼?大晉和北燕正在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