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染月找到南灼華的時候,她正處於半昏迷半昏睡的狀態,因為中了軟骨散和懷孕的原因,她精神一直不好。
雲染月探了下她脈息,感覺到無恙便安心了。
“夭夭,”他在她耳邊輕喚。
聽到熟悉的聲音,南灼華慢慢睜開眼睛,“月牙兒?”
雲染月把她輕輕抱在懷裏:“乖,沒事了,我帶你回去。”
雲染月抱著南灼華走到宮門口,恰好碰到燕歸時抱著景憶詞跑過來。
夜色朦朧間,景憶詞身上的衣服染著一片血紅。
南灼華眸色怔愣:“憶詞姐姐?她、她怎麼了?”
雲染月蹙了下眉心,他聽景煜說了景憶詞來找燕歸時的事情。
“阿姐,求你救救她,”燕歸時嘴角輕顫,幾分慌亂失措。
南灼華不會醫術,也幫不上什麼忙,讓燕歸時趕快找太醫過來。
燕歸時把景憶詞放到宮殿,把宮裏的太醫全部都喊了過來,給景憶詞看傷。
本來要離開的雲染月和南灼華也留了下來,看看景憶詞傷勢如何。
宮殿內,太醫和宮人進進出出,端著一盆盆血水,看的人心慌意亂。
殿外,燕歸時跪在南灼華麵前,似個做錯事的孩子:“阿姐,對不起。”
南灼華扶他起來,搖頭輕笑:“你沒有對不起我,你最應該道歉的,是憶詞姐姐,若是她能熬過這一關,好好待她,她是個好姑娘。”
這其中最無辜的人,莫過於景憶詞了。
燕歸時斂著眉,點頭輕語:“我會的。”
從始至終,他都沒看雲染月一眼,許是對當年的事情,還一時難以釋懷。
太醫忙到快天亮,景憶詞的命保住了,但是傷到心脈,能不能醒來就是另一回事了,可能過幾天就醒了,也可能永遠沉睡。
早上的時候,南灼華和雲染月離開北燕皇宮,景憶詞留在這裏診治。
南灼華回眸看雲染月:“你和阿時到底有何恩怨?”
雲染月淡淡:“當年我殺了他母後。”
“嗯?”南灼華驚,這是她意想不到的。
“因為他母後當年害了我母親,”雲染月眉眼平靜,淡然望著遠方。
他給南灼華講述一遍當年之事。
南灼華也明了,這大概是因果循環吧,冤冤相報何時了,總得有一方後退一步,斬斷當年的恩怨。
還好阿時醒悟的及時,沒有釀成大錯。
城門外,南灼華和雲染月同騎一匹馬,南灼華在前麵,雲染月攬住她的腰身,輕捏了一下她腰間的軟肉,感覺到手感有些不對,低頭在南灼華耳邊淺笑:“夭夭好像胖了。”
南灼華翻了個白眼,嘀咕:“肚子裏多了一塊肉,能不胖嗎。”
風襲過,吹散了她的話音,雲染月沒聽清,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嗯?說些什麼?”
南灼華仰頭,親了一下他的薄唇,笑意盈盈:“我說,我愛你。”
雲染月輕笑出聲,春風拂過他的臉,鍍了一層輝光。
他扯緊韁繩,帶著南灼華駕馬離去。
城牆上,燕歸時望著遠去的人影兒,嘴角輕笑,這一笑,便泯滅了心裏的所有仇怨。
一夜之間,燕歸時的眉眼間成熟了許多,沉靜如水的眼底波瀾不驚,以前的那個少年,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