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猛地一手抖,小心翼翼地捧著碗,卻發現根本拿不動,抬頭便對上歲聿的雙眼。
即使已經猜出來,歲聿就是林芒,那雙眼睛還是讓她覺得陌生。
眼型細長,眼尾微微向上挑,手裏拿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看白果的眼神讓白果感覺自己就像一隻寵物。
“我自己就可以……”
“張嘴!”輕緩的語氣,卻像有千斤重。
MD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白果硬著頭皮長呼了一口氣,認命地讓自己暫時當一隻合格的寵物。
但他沒想到歲聿得寸進尺能到喪心病狂的地步,飯後直接扔進來一套粉得不能再粉的公主泡泡裙,看得白果恨不得原地自殺。
他尋思這家夥再變態,對美和藝術的追求也是應該有自己的獨特審美的,萬萬沒想到這審美真的獨特。
是真的有那個大病吧!
“還是說要我幫你換,小白?”
白你麻袋!
一把從地上扯過泡泡裙,白果瞪著眼看著歲聿笑著轉身走出房間。
連忙手忙腳亂的換衣服,與此同時再度聯係二狗子。
歲聿從房間走出來後,直接去了先前的地方,扶桑已經從剛才的狀態調整好了,兩個黑衣保鏢也被他放倒在地,見到自己更是不慌不忙展顏一笑。
“殿下恢複的挺快的,時間還早,不一起吃頓飯嗎?”
“林芒……還是說,我該叫你歲聿?”扶桑卻不接他的話,忍著要咳血的衝動,攥緊拳頭穩了穩神。
“殿下隨意。”歲聿不以為然,徑自走進去,抬手在牆上敲了敲,便有一塊水晶板浮了上來。上麵放著一壺茶,像是剛泡好的樣子。
扶桑卻沒好氣地將明滅橫在歲聿的脖子前,冷聲喝道:“把白果放了。”
“沒這麼談判的,殿下。”歲聿雙腿交疊著坐著,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隨即輕笑一聲,摘下了麵具,露出那張和林芒一般無二的臉,隻是比林芒要更柔和。
確實,都被認了出來,確實也沒必要再繼續偽裝了。
隻是不知道那小金絲雀知道真相後,會怎樣?
“我記得殿下是失憶了的,所以還記得我嗎?”
這話說的總有那麼一股子怨婦的意味,白果是沒親眼見到,但是好不容易聯係到了二狗子,就聽到了二狗子這邊歲聿和扶桑的對話,便忍不住浮想聯翩。
其實也不能怪她心大,也不是沒試著逃走,但是歲聿那狗東西警惕心還挺強,雖然給她留著扇門,但裏裏外外都布下了結界。
這叫什麼?
不就是在明晃晃地指著她的鼻子,告訴她,門給你打開了你也出不去,廢物!
……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索性掖了一下裙子直接席地而坐,聽著扶桑和歲聿的悄悄話,就當作是找樂子。
“記得。”扶桑麵對歲聿時可沒對白果那樣的好說話,擰著眉應了一聲,“南山借你一年,放了白果。”
南山在六界一直都不是什麼稀罕的存在,不過是扶桑手裏握著的個小山頭,真要說有什麼東西值得歲聿惦記幾千年,怕也隻有那其中生長著的種類繁多的珍奇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