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的是,附近一個小漁村的漁民看到了,在大家的營救之下,我們所有人都得救了,而我……也因為海水的倒灌,身體器官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

聽著,林飛稍稍沉默了一番。

倒是沒想到,張安康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

不過反觀此時的張安康,說著這番話來,就好像是沒事人一般,絲毫不像是當年被水險些奪走生命一般。

其繼續道。

“我住了半年的醫院,最後醫生告訴我,我的身體器官損害嚴重,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

薑雨夢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

“小姑娘,別驚訝,我現在可是活的很好啊!”

對啊!

看著張安康如此這般,薑雨夢這才是反應了過來。

隨即,張安康繼續道。

“不過,醫生說,隻要我能夠鍛煉的話,其實還是能夠恢複健康的,運動,是最好的藥物。”

“從那以後,我便是開始鍛煉,經常的跑步遊泳,直到有一天,我再次下海捕魚回來的時候,遇到了當初救我的漁民,因為船隻觸礁,船體受損,眼看著落入了水中。”

“當時的我,便是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最後他們也是得救了,說來,那是我們第二次見麵,卻是身份互換了。”

“後來,我問那老漁民,為什麼要救我?他跟我說,活著,不好麼?見死不救,可不是華夏人的作風。”

“是啊,那個時候的我,可以說是真的被觸及到了。”

張安康笑了笑,神情之中滿是感激的情愫。

仿佛是在感激著當年那漁民的救命之恩。

畢竟……

在狂風大作的海麵之上,能夠舍身救人,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勇氣就能夠決定的。

“那一天晚上,我回來之後,聽說了一座大橋之上有人輕生的新聞,當時的我很是觸動,我想起老漁民的話,活著,不好嗎?”

活著……

不好嗎?

好!

林飛的眼神滴溜溜的轉著,仿佛是有所感悟一般。

他的心裏,被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給觸動。

“從那之後,我便是從事了安全員這樣的職業,一直是幹到了現在……”

“哎?”

卻是很快,林飛發現了一個問題。

“但是張叔,你現在也沒有在什麼安全員的部門啊,不是在自己的茶館嗎?”

“嗬……說來……唉……”

張安康眼神中出現了愧疚。

“說來,是我自己主動退出的,然後成為了一個自由的安全員。”

“這……什麼意思?”

“因為我父親……”一旁的喬曦雪的稍許哀傷的說著。

“是的!”

張安康點頭。

“說來,曦雪的父親,當初是我領進門的,因為他是那個老漁民的孫子,之後,他父親就跟著我做上了安全員這個職位,卻是那一天……”

說著說著,張安康的拳頭攥了起來,渾身都是散發著愧疚的情緒。

“那一天,如果我不是因為大雨堵車,可能下海救人的,就是我了,老喬他……就不會……”

“不!叔叔,這不怪你,那一天,本就是我父親的當班。”

“唉……雖是這麼說,但我答應了讓他休息一天的。”

張安康的神色掙紮了些許。

“那個時候,安全員這個職業的人,本就是稀缺,我們當時幾乎是沒什麼休息的,而老喬那天跟我說,他想要休息一天,我說可以,但是得晚些和他換班。”

“而就是這個晚些換班,讓他出了意外!”

“從那以後,我整個人都覺得愧疚於他,那個時候,我便是離開了工作單位,一個人渾渾噩噩的坐在海邊發呆。”

“後來我想明白了,活著……比什麼都好啊!我很小的時候都已經是死裏逃生了,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呢?”

“隨後,我便遊走在三夏市的各個角落,自己當做一個流動的溺水施救安全員,也算是對我的自我救贖了,我覺得……我一直都是對不起曦雪,對不起她的母親,對不起他們一家……那一天……”

“不!”

卻是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喬曦雪直接打斷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