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摟著落蕊,左看右看,好一番流淚。
落蕊趕忙寬慰母親,挽胳膊伸腿的給她看自己確實毫發無損。
她眉飛色舞地給方氏講故事,講她如何機智勇敢地從壞人手裏逃出來。
偷偷告訴她,她如何心驚膽戰地救下靖王殿下。
還告訴她,她又如何小心翼翼地潛回去,偷走小木屋裏的食品用具。
被人擄走兩天,這樣驚險的事情倒生生被她講成了一場奇妙的曆險記,直逗得母親破泣為笑。
對母親,她沒有隱瞞救靖王的事情。卻沒有說是林月芷要害她,她才不要母親為這些破事而煩心。
當然,她不知道方氏對林月芷早有猜疑。
落蕊寬慰完母親才回梅園,還不待她進門,四個丫頭還有阮嬤嬤便迎上來,抱著她就哭起來。
將她看丟了的青梅,哭的尤為悲傷。
落蕊撫額,拍拍這個的胳膊,揉揉那個的腦袋,又把跟方氏說的話活靈活現地跟她們複述了一遍。
感覺自己都快成說書的了,直說得口幹舌燥,幾個丫頭和嬤嬤才止住了哭聲。
溫熱的水中倒入幾罐牛乳,還有舒緩疲勞的藥草泡在裏麵。
落蕊舒舒服服地泡著澡,青桃輕柔地給她擦洗著身子,青梅在旁邊念叨著這兩天的事。
已然昏昏欲睡的落蕊忽然聽青梅說到,林月芷衝進聽雪閣胡亂說話,嚇得母親腹痛難忍。
微微閉合的眼眸陡然睜開,冰冷的眸光直射出去。
好個林月芷,這是玩的一箭雙雕嗎?
擄走我,驚嚇母親。
心憂恐懼中,母親極有可能小產,甚至危及到生命。
林月芷,你若隻針對我,我可以不計較。
但要傷害到我母親,我決不放過你。
某個偏僻的街角,林月芷與白玉蓮正在激烈地爭吵。
“白玉蓮,林落蕊就這麼好好地回來了。不缺胳膊不缺腿,這就是說的,跟我一起對付她?”
林月芷抓著白玉蓮的手,手指甲都掐進了她的肉裏。
“林月芷,你能不能清醒點?她是你們知州府的女兒,深得你父親母親寵愛。
我把她關起來,餓著她凍著她,讓她恐懼害怕,隻不過是受些苦。若被識破,也頂多吃些苦頭還了她便是。
但若依著你,殺了她或者毀她清白,那要被抓起來,我還有命嗎?我跟她可沒有那麼大的仇。”
白玉蓮低聲吼著,狠命掙開她的手。
其實她恨不得林落蕊永遠消失,不傷害她,隻是因為樂逍遙。
樂逍遙不許她暗害林落蕊,她便不傷她皮肉。就當一場有點過火的惡作劇,表哥就算知道,也不能把她怎樣。
“白玉蓮,當初你可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你說她搶了你的表哥,你恨她,你恨不得毀了她,我才答應跟你合作的。
我拚上一切把她誆騙出去,看著你的人把她弄走。現在她卻什麼事也沒有,就這麼回來了?”
林月芷麵目猙獰,如惡婦一般。
“誰說她什麼事也沒有?難道隻有被殺了,被殘了,被強了,才算出事?嗬嗬……”
白玉蓮冷笑著,眼神狡詐而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