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逍遙,為了林落蕊,你竟要把你表妹送官?”
伴著一道威嚴的女聲,一個富態的女人橫眉豎目地走了進來,正是樂逍遙的母親白氏。
白玉蓮的貼身丫鬟桃紅跟在白氏身邊,兩隻眼睛珠骨碌碌轉著,察探著屋裏的情況。
這丫頭倒是個有心計的,看著白玉蓮要出事,偷偷去把白氏請了過來。
“母親,表妹做錯事,還不知悔改,我隻能把她送官了。”
“逍遙,玉蓮可是你嫡親的表妹,是你舅舅留下的唯一的女兒啊。”
白玉蓮嚶嚶抽泣著,柔柔弱弱地挨上去,抓著姑母的衣袖,期期艾艾的。真是好一朵嬌柔嫵媚、我見猶憐的白蓮花。
白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著:“放心,沒事,我不會讓他胡來。”
樂逍遙倪著伏在母親身上的白玉蓮,恨恨地道:
“舅舅唯一的女兒又如何?我嫡親的表妹就可胡作非為?她叫人把落蕊擄到山上,綁著手腳,不給飯,不給水,就關在一間小屋裏。
不說又冷又餓,隻單單恐懼害怕就能把人逼瘋。她一個姑娘家,怎能如此狠毒?母親,您縱容她太過了。”
“不是沒出人命嗎?頂多不過受點苦頭。把玉蓮也關起來,餓她幾天,不然給林姑娘多賠些銀子過去,這事就這麼算了。
林姑娘不是也沒追究嗎?今天無論說什麼,也不許把你表妹送官去。
官衙豈是一個女子能進去的?玉蓮本是清白的姑娘,進了衙門 出來也便不清白了。”
樂逍遙氣得渾身哆嗦:
“她的清白要維護,別人的清白就可以隨意踐踏嗎?也罷,今日既母親為她求情,我便饒過她。
白玉蓮,我今日就再警告你一次,今後離落蕊遠點,若有下次,我決不會再輕饒。”
樂逍遙一把拉開書房的門便衝了出去,他不能再呆下去了。
再呆下去,他怕控製不住自己,要親自出手教訓那個惡毒而又不知悔改的東西了。
白玉蓮依著白氏的身子,哭啼不休,眼裏卻閃著得意的光:
哼!還以為對林落蕊有什麼深情厚意呢?
看來也不過如此,姑母幾句話就讓他退卻了。
她卻不知道,樂逍遙不追究,不是因為對落蕊不夠深情,而是因為落蕊本身不想追究。
“姑娘,桃紅知道你一心要嫁給表少爺,可您父母早喪,寄養在姑太太這也沒有人替你籌劃。
這過了年,您都十七了,該為自己好好謀劃謀劃了。”
回到白玉蓮自己的院子,桃紅小心翼翼地覷著她的臉色,出言勸道。
“姑母以前想把我許給表哥,可表哥總推說要下場考試,沒有功名不考慮婚事。
現在他心裏又有了林落蕊那個死丫頭,恐怕更不可能了,不過我總得試試……”
白玉蓮招手讓桃紅靠到她身邊來,低聲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桃紅轉身便去了。
白玉蓮凝視窗外,眸光狠辣,好像要穿透虛空用眼神殺死落蕊一樣。
“林落蕊,不能殺了你,但我一樣可以毀了你。我就不信,這樣我表哥還會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