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約翰遜被控於11月17日偷取屬於勞爾·亨德勒先生一副價值約15蘇勒的鍍金馬具,你是否認罪,約翰遜先生?”
“我無罪,先生!”
耳朵聽著書記官和被告說的那些熟悉的話,伯頓·切斯特將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同排左側的年輕人。那是一個五官俊朗的年輕男人,係著白色硬翻假領,身上穿著一件帶著墊肩的黑色開襟散袖長袍,戴著一頂短款白色,由馬毛製成的假發套,端坐著正看向台上法官席上的法官,他是被告的辯護律師——羅爾斯·阿德裏安。
對於這個和自己穿著一樣的年輕人伯頓·切斯特很了解他,或者說在貝克蘭德的司法從事人員中沒有人不了解他的。
羅爾斯出身律師家庭,其父親梅森·阿德裏安出身貧困卻不安於現狀,白天在碼頭區當工人,晚上在黑夜女神建立的免費夜間學校讀書,後來憑借著踏實能幹和努力學習,考上了律師學院,成為了一名大律師,短短數年時間,就在貝克蘭德律師行業中成名,三十五歲時更是創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或許是早年的操勞過度,使得梅森還沒能活過六十歲,在前年就因病去世了。
當時仍在廷根林肯律師學院就讀的羅爾斯·阿德裏安回到貝克蘭德,處理了梅森的喪事,接手了自家的律師事務所。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伯頓絕對不會對羅爾斯了解的那麼清楚,一個繼承了自家律師事務所的年輕人而已。貝克蘭德每年都有繼承大量財產的年輕人,每年也都有將財產揮霍一空,然後去碼頭區去流浪,去當工人的年輕人,伯頓年輕時當事務律師時見多了,還起草了不少買賣合同。
可羅爾斯·阿德裏安不同,父親去世後,短短半年內,就完成了尚需五年的學業,從林肯律師學院畢業,成為了一名大律師。然後和他父親梅森一樣,不!比他父親更快成名,他隻用了一年時間,就成為了貝克蘭德赫赫有名的大律師。雖然最近半個月,羅爾斯不知為什麼,開始接觸普通民事案件,甚至連這種涉案一磅都不到的小案子都開始接手。
又看了一眼羅爾斯,伯頓內心止不住的歎氣,太年輕了!聽說羅爾斯今年還沒有二十二歲,而自己二十二歲的時候還在律師學院就讀。
而羅爾斯自己看著法官席上的法官——哈維·布魯克,他約莫有五十多歲,寬臉上有不少皺紋,穿著黑色絲質便裝法袍,帶著短款白色假發,正端著酒杯喝酒。雖說他從前身的記憶裏知道,不少信奉風暴之主的法官習慣在開庭時飲一杯朗齊酒,但無論是前身還是自己都沒有見過。或許這是因為要審理的一件小的民事案件,涉案金額也不過是15蘇勒,所以布魯克法官才能飲上一杯朗齊。而前身處理的都是一些重大民事案件和刑事案件,所以沒有法官敢在開庭前喝一杯朗齊酒,還是烈朗齊。
不過看著布魯克法官席上雜亂擺放的插著羽毛筆的筆座,銀製燭台和已經傾斜的天平,羅爾斯覺得這位法官閣下未必不敢在重大案件審判時喝上一杯,不過這麼大年紀還隻是喬伍德區治安法院的領薪治安法官,怕是沒有機會去審理重大案件了。畢竟這裏是魯恩王國首都、“萬都之都”,上議院、上訴法院、高等法院和皇家法院都在這裏,哪裏輪得到一個治安法院的領薪治安法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