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你怎麼會在這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你怎麼會在這
“不過話說回來小姐，昨天那一局，我們險勝。”綿兒說道，“昨兒小姐遲遲未回，柳夫人和柳嫣然一臉的算計，就等著等您回來給一頓好收拾呢。”
“是啊，多虧了世子。”柳西然出神地脫口而出，沒注意到兩個鬼精靈的丫頭麵麵相覷，偷偷會心一笑。
“咳咳。小姐您在想什麼呢？”綿兒伸手在柳西然麵前晃了一下。柳西然回過神來，瞅著這兩個丫頭一臉壞笑，歎氣起身，“我在想是時候去給母親大人請安了。”
“是——小姐。”
柳西然穿過長廊，踱步到白雪孜的房門前，看到丫鬟端著洗臉盆從裏邊出來，“五小姐。”
“嗯，母親起來了嗎？”柳西然點點頭問道。
“已經起來了。”丫頭回答道。
柳西然推門而進，歡愉喚道，“母親。”
坐在梳妝台前正在梳頭的白雪孜轉過頭來，氣色俱佳，房間裏還充斥著濃濃的柳運習慣用的龍涎香，柳西然示意正在給白雪孜梳頭的丫頭出去，從她手裏接過梨花木梳，輕輕地拿起一撮母親的頭發來，不動聲色地說道，“母親，爹爹陪了您一夜。”
“是啊。肚子裏的這個小東西鬧騰了一整晚，說來也是奇怪，你爹爹的大手就這樣輕輕地放在上邊，他就不鬧了。”白雪孜低頭輕輕地撫摸日漸隆起的小腹，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像是發散著萬丈光芒。
柳西然望著菱花鏡裏她的幸福，心軟軟地塌陷了一塊，她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子，隻要有丈夫的關愛，她的那一方格天空便滿是晴天。可這樣的簡單在這個府邸裏卻是那麼難得到的奢侈。“這一定是一個小弟弟。”
“是啊，為娘也是這麼希望的。”白雪孜歎了口氣。
柳西然為白雪孜梳好頭發，扶她在桌旁坐下，陪著說一會兒話。
“母親，弦兒照顧的可算周到？”
“自然。”白雪孜點點頭，“其實不必如此慌張。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
“母親難道忘了這府裏有多少雙眼睛盯著您這裏？母親又要心軟嗎？”柳西然嚴肅地蹙眉。
“為娘也隻是隨便說說，自然也是要小心的。為了我的西兒，為娘一定會平安地將他生下來。”柳西然的眼神讓白雪孜即詫異又欣慰，越發覺得陪自己說話的不是女兒而是一個平輩的女子。
這時細心的綿兒把早膳拿到了房間裏來，母女兩人愉快地用完早膳。柳西然從房間裏出來，屆時弦兒端著安胎藥正走過來。
“小姐。”弦兒見到柳西然自然歡喜。
“這藥是你親自煮的嗎？”柳西然拿過藥碗來聞上一聞，不由挑眉。
“是啊，小姐的吩咐，白姨娘的所有吃食都是經我一個人之手。”弦兒不以為然地點點頭，見柳西然神色有異，有些擔心地詢問道，“小姐，怎麼了嗎？”
柳西然將頭上的銀簪拿下來往藥裏放下，果真，銀簪漸漸發黑。
“怎麼會這樣？”弦兒和綿兒不約而同地驚呼起來。
“噓。小聲點！”柳西然皺眉，壓低聲音道，“別讓母親聽到，免得她擔心。”
“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啊？”弦兒瞪大眼睛，嚇地臉都發白了，她分明是自己一人經手的藥膳，連茅廁都沒敢去。
此時長廊裏來往的風顯得那麼陰冷，夾帶著參透不出的陰謀。柳西然鎮定地把銀簪插回到髻上，看向弦兒，“把這個倒掉，重新熬一碗去，切記不管是什麼端給白姨娘吃之前都要最後再一次檢驗一遍。這個事情，誰都不許聲張，就當作沒有發生過。記住了沒有？”
弦兒愣愣地拚命點頭，轉身匆匆離去。
柳西然往祠堂方向走去，她想去看看跪了一夜的柳嫣然如何了。緊跟其後的綿兒小手緊握，眼睜睜地看著銀簪發黑還是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發現及時，這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小姐，你以為是誰。”
“無論是誰，這件事都查不出什麼結果來，在母親安全生產前我們隻能防。”
“小姐，我怕我們防不勝防。”
柳西然驀地站住，綿兒的這句話正好戳中了她心裏最害怕的，她何嚐不知道是防不勝防，可即便如此，也要拚盡全力。母親肚子裏的弟弟是最大的希望，萬萬不能出閃失。
“走吧，一夜跪下來，不知道我的三姐姐是不是精疲力盡了，我們得去瞧瞧。”柳西然不置可否地重新邁步。
柳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