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茹婉是誰，當然會好好的了。”
茹婉拿出一副讓趙音放心的姿態來。趙音勉強笑了笑，但是心裏明白了柳西然所說的，茹婉不再是那個隻知道調皮搗蛋的女孩子了，她突然間就長大懂得了自己身上所肩負的責任。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不僅是自己的命運。
“茹婉突然長大了，我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習慣。”趙音欣慰地摸了摸茹婉的頭，“原本我還很擔心你，這一下發現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西兒考慮得可是比我周詳，她連自己身邊的丫鬟都舍得給你，這下我不怕你受到欺負了。”
“我可沒有強迫著珠兒，不過是正中了她的下懷，她可是一直都想要去看大漠荒煙的。”柳西然看了珠兒一眼，“還有幾日便要出發了，最近茹婉應該會很忙。珠兒你最近都要好好跟在茹婉身邊，那些使者什麼的都要好好觀察一番才是。”
“珠兒自然是清楚的。”珠兒淡淡回答著，就立刻有人傳話讓茹婉出去。柳西然立刻讓珠兒去換上宮女的衣服，讓她跟著珠兒一起去了。
“謝謝你，西兒。”
“謝謝珠兒吧，她可是很想和你一起去的。”柳西然還在開著玩笑，外麵的人就已經來催了。茹婉和珠兒匆匆出去了。
柳西然和趙音覺得自己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就準備出去。
“姐姐也要走？你不覺得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和茹婉再說說嗎？”柳西然看著趙音和自己一起出來了，還有些奇怪。
“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和茹婉這麼多年的姐妹，該說的話早就已經說完了，留下來麵對著她隻會讓我更加傷心，能夠見著她這一麵就好了，知道她已經長大了就好了。我的茹婉，終於長大了。”
看著趙音的樣子，柳西然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音姐姐你啊，是該嫁人了，我最近可是做了不少牽線的事兒，什麼時候也給你找個人家好了。你看你都把茹婉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了，是有多想著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我才不想嫁人呢！京城裏最好的男人不是已經歸你了嗎？我還有什麼念想呢？我啊，不怕別人看不上我，但總是我看不上人家。”趙音一副高傲的樣子。
“是。那音姐姐你就一直等著吧，緣分總會找上你的。”
四日的時間居然很快就過去，再過一日就是茹婉出嫁的日子。柳西然去找杏暖的時候，風雲小築已經收拾得很好了，原本擋在門口的花都被挪到了一邊，開拓出了一條更寬的路。
柳西然笑他們，“人都要走了，路倒是留出來了，你們真是會做事。”
“就是為了你才這麼做的，你還說！怎麼，來找我有事嗎？”杏暖的語氣就像是她不知道茹婉明天就會出嫁了一樣。但柳西然很清楚她不可能忘，她會多留這麼久，就是為了茹婉。
“你還想再見見茹婉嗎？”
“不用了。”杏暖的答案和趙音的出奇的一致。她們兩個居然在茹婉離開之前連她最後一麵都不肯去見，隻說明天可以看著她坐著馬車離開就好。
她們正是因為太過於喜歡茹婉了才會這樣的吧？好在柳西然並不害怕告別，她隻害怕以後都不能再見了。就這麼兩日，她就要送走茹婉和珠兒，送走杏暖和公子舒雲。
因為公主出嫁是大事，所以京城裏這些日子都沒有人辦婚事。但是柳運已經和李家的主母討論好了一個日子，就在十日之後。
十日之後，她又要送走柳秀然，送走錦兒。
世界上最不能避免的就是離別。既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除了接受沒有其他辦法了。
最後是柳西然一個人進了宮，公主殿的景象已經很是淒涼，因為西遼說過公主隨身隻能帶著十個人，所以那些能走的人都走了。留下來的都是對茹婉死心塌地的人。
珠兒正在一邊看著什麼東西，茹婉則呆呆地看著桌上的嫁衣，嫁衣上的刺繡都是杏暖重新繡過的，鳳凰被繡得活靈活現，衣角還留著一朵杏花。那是杏暖給她的離別禮物。
“茹婉，我來看看你。”柳西然說話的時候，茹婉還往她的身後張望了一下，發現並沒有其他人的時候，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我剛才還在擔心連你都不會來了呢。”茹婉笑著，“昨天皇兄看到衣角的杏花，還問我為什麼會有。我跟他開玩笑說是杏花的魂魄看著我就要離開了，偷偷為我繡上的。他有一瞬居然相信了。你覺得可不可笑？”
“他沒有說什麼其他的吧？”柳西然還有些擔心。
茹婉搖了搖頭，“沒有。反正對於他而言，杏花現在已經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