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黃昏時分,殘陽籠罩下的陸家後院內。
庭院當中,有著一個長滿荷花的小湖,湖上還有一座石亭。
此刻,穿著一襲金色華服的陸皇,正坐在其中。
“二十三年了……”
坐在亭子裏,陸皇握著手裏一柄鏽跡斑斑的斷劍,一雙虎目之內,卻是少有的浮現出了一抹懷念之色。
“家主,有消息了!”
就在陸皇沉思之時,亭子一側,一道模糊的殘影無聲無息的出現,緊接著,一個渾身裹著黑袍的黑衣人,便是半跪在了陸皇的身前,恭敬的遞上了一封密信。
眼神微微一滯,隨即又是恢複到了以往那般的威嚴,陸皇伸手接過黑袍人手中的密信,當即便是仔細的看了起來。
呼吸之後,陸皇催動真元,當即便是將手中的密信,震得粉碎。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泄露半分,另外,想辦法攔住司馬家派出來的高手,絕對不能讓他們得知這件事情,那小子太冒失了,這麼大的動作,司馬家怎麼可能會查不到!”
陸皇麵色一凝,當即便是衝著身旁的黑袍人開口吩咐道。
“是!”
聽到陸皇的話,黑袍人站在原地,當即亦是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似乎是有些猶豫,而後卻是又開口向陸皇道:
“家主,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黑袍人立在原地,兜帽之下卻是一張粗獷的中年男子麵龐,不過就著這張臉上,卻是凸顯著一道拇指寬的刀疤,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現在還不是時候!”
陸皇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忽然是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當年我親眼看著他死在我的麵前,如今,我不想在看到任何的意外出現,陸信,你懂嗎?”
陸皇開口,語氣中透著一股無法抑製悲傷。
而此時,站在陸皇身旁,黑袍人亦是止不住渾身一顫,一雙虎目內,略顯濕潤。
“大哥,我知道,這些年為了陸家,你背負的東西太多了,包括辰兒,我相信他知道真相後,一定會原諒你的,即便是二哥二嫂的在天之靈,也絕對不會怪你。”
黑袍人衝著陸辰開口,語氣中亦是顯得有些哽咽。
他知道,為了這個陸家,眼前這個被傳得十惡不赦的男人,背負了太多不該有的罪名。
與司馬家的互相勾結,逼死了自己的弟弟,搶走的陸家家主的位置……甚至,與自己親侄子反目成仇,被整個陸家族人所唾棄。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該背負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不管怎麼樣,當年二弟的死,我都有責任!”
起身站在亭子裏,陸皇看著手中鏽跡斑斑的斷劍,當即亦是沉聲道,麵龐之上,透著一絲自責之色。
“大哥,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不將辰兒接到陸家?反而讓他……”
聽到陸皇自責的話,黑袍人當即亦是不解道,不過話說到一半,卻是不好在說下去了。
“你是在怪我這些年為什麼要讓他流落在外嗎?”
陸皇開口,此刻整個人再度恢複到了之前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樣。
“陸信,你看看義兒就知道了,關在籠子裏的老虎,就算在爪牙在鋒利,也當不得凶猛二字,跟在江遷前輩的座下,比在陸家要強百倍,這座宅院,隻會磨平他的棱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