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捂著腮幫子跳腳大叫道:“你你怎麼能對人證動刑?”

“啪!”

驚堂木又響。

“本府如何斷案自有主見,上夾具!”

許塤拱手道:“衙內稍安,府尹大人會主持公道的。”

兩個人證頓時磕頭哀求,但是仍一口咬定林衝將高衙內拖進院中。

衙差將夾具給兩個人證夾在手上用刑,大堂內頓時哀嚎聲不斷。

很快兩人的手上就已經鮮血淋漓了。

高衙內此時得意的笑了起來,他朝訟師許塤點了點頭。

人證又怎麼會分不清輕重?

他們為了保命寧願做偽證受刑也不敢實話得罪高俅。

林攄如此幫林衝也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他不可能因為懷疑是偽證,就對證人再施加更嚴重的刑罰。

他歎了口氣,一拍驚堂木,“來人將林衝壓入大牢,改日宣判。”

高衙內聞言更得意了,在京城沒有人敢得罪他,林衝一進牢房,後麵的陰謀詭計將會接踵而至,必須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林娘子大驚失色,這情節已經是第二次了,這可如何是好。

許塤作為京城最出名的訟師,早已看出林攄拖延宣判,想包庇林衝。

“府尹大人且慢,學生剛才忘記了被林衝打傷的人,其中有一位重傷不治而亡。”

林攄聞言心驚的看向林衝,發現他跟沒事人一樣,莫非他還有什麼底牌?

林娘子已經嚇得暈了過去,林衝急忙讓張教頭和錦兒帶她去醫館救治。

林衝哪裏有什麼底牌,最壞的結果就是越獄帶著林娘子逃走,找個山頭去占山為王。

一座的牢房還關不住他,他隻不過重新體會了一次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罷了。

林衝身姿筆直,絲毫不慌,眸光中露出一股凜然之色。

林攄道:“張固去醫館將人帶回來,本官要親眼看看。”

李師師旁聽了這一切,才知道這世間竟然如此黑暗,她看著堂上筆直站立的林衝,義無反顧的掙脫影兒的拉扯走了進去。

影兒急得直跺腳,摻和這種事不是智者所為。

李師師微微一福道:“民女親眼看見高衙內帶人闖進張家調戲林衝的娘子,還指揮家奴打人。”

李師師此言一處驚呆了眾人。

林衝扭頭看向李師師,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臉上帶著一片麵紗,看不清容貌,這雙眼好像在哪裏見過,朝她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許塤頓時心中一驚,“你是何人?不敢以真麵目示人,怕是做得偽證吧!”

高衙內急得扯著公鴨嗓子道:“她是做的偽證!府尹隻需用刑,她必然招供。”

林攄見有了轉機,一拍驚堂木喝道:“肅靜!”

“威武。”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李師師既然挺身出來作證,自然也沒想要隱瞞身份,她雙手摘下麵紗,露出了那張絕世容顏。

高衙內嚇得大驚失色。

“你是李師師!!!”

訟師許塤一聽也是一驚,怎麼將她招惹出來了?

林衝也沒想到替他作證的竟是李師師,他朝李師師拱手道:“多謝李大家為林某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