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父不也是一直想著當異姓王嗎?如今女兒喜歡的人卻先大父一步當了異姓王,豈不是明女兒很有眼光?”
童嬌秀無比自豪的。
“你”童貫差點被氣暈,“他的異姓王是怎麼來的你不清楚嗎?”
“都是收複幽雲失地,有何不同?”童嬌秀抿嘴笑道:“大父莫不是嫉妒了?”
童貫瞪了她一眼:“他明著投靠朝廷,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他存了反心!”
自家帶兵北伐官家不照樣派蔡攸監軍,他林衝可是實打實的手握二十萬大軍,官家如何能不忌憚。
童嬌秀傲嬌地:“他當了皇帝豈不是更好,明我沒看錯人,將來我沒準可以做個貴妃。”
“閉嘴!”童貫是真的怒了,他可以欺上瞞下,禍國殃民,卻不想趙佶被趕下皇位,這不符合他的利益。
“不就不,反正你不能幫著蔡京對付他。否則,否則女兒就不進這個家門了。”
童嬌秀轉身要走。
童貫出聲喝止:“回來,最近不要回蔡家了,待在家裏哪裏也不準去。”
“知道了!還是大父對我最好。”
童嬌秀應了一聲,打開門走了出去。
童貫扶額歎息,他是做夢也沒想到,童嬌秀會與林衝扯上關係,這要是讓官家知道了,咱還當個屁的樞密使?
如今自己怎麼敢與蔡京作對?
林衝回府後,沉著臉將自己關在房間內許久。
鄭居中好歹幫過自己,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棠妤磨墨。”
“是,王爺。”
棠妤應了一聲,急忙走到書桌前,伸出纖纖玉手開始磨墨。
府裏的三個女子,就屬棠妤最是害羞,不像另外兩個整日惦記著怎麼上林衝的床,因此林衝讓棠妤服侍在身邊,另外兩個負責打雜。
少頃。
棠妤道:“王爺墨好了。”
林衝走到書桌前,提筆開始寫請帖。
一共寫了四張請帖。
一封給李綱的。
一封給陳東的。
一封給鄭伯年。
最後一封卻是給李清照的。
林衝將信寫好,讓棠妤拿出去交給李寄。
棠妤返回書房,柔聲:“李押班要請示楊都知。”
林衝點了點頭,突然問道:“棠妤,你的姓很少見。”
棠妤頷首道:“奴婢族人甚少。”
“棠,是一種梨,妤,寓意聰慧、美麗。”林衝笑道:“你父母給你取這個名字的寓意是希望你如一朵梨花般漂亮,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棠妤雪白的頸部泛起紅雲,低頭輕吟:“王爺不要取笑奴婢了。”
林衝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口中輕吟:“王禹偁詩中有言:棠梨葉落胭脂色,蕎麥花開白雪香。你此時便是詩中模樣。”
棠妤羞的嚶嚀一聲:“王爺~”
林衝在府裏調戲自家婢女的時候,趙佶收到了李寄送來的信。
趙佶並沒有拆開看,他大概能猜到林衝的目的。
這是要為鄭居中伸張,他對此事也心存愧疚,但是沒證據,再怎麼查也查不到蔡京頭上。
一國樞密使這樣被殺,最丟麵子的還是他趙佶。
一旁站著的楊戩道:“官家,要不要攔下這些信?”
趙佶將信遞還給楊戩,歎道:“或許林衝有辦法,鄭居中為國操勞一生,朕心中有愧啊!由著他吧!且看看再。”
楊戩點了點頭,接過信退了出去。
“燕王為何給我請帖?”
太學生陳東看著手裏的帖子,陷入了沉思。
陳東此時還是一介布衣,並無官職在身,但是隨著朝政的糜爛,他在太學生裏的聲望比幾年前高了許多。
林衝將朝中最耿直的李綱請來,又把太學生裏最憤青的陳東請來,是為了讓他們來捅破這塊遮羞布。
趙佶會不會同意,他心裏也沒底,但無論如何也要試一試。
翌日一早。
鄭伯年早早就等在了燕王府門外。
李清照不多時也到了。
“伯年表哥。”
鄭伯年對著李清照點了點頭。
“燕王給為兄下了帖子,有要事相商,隻是不知道能不能進得去。”
李清照朱唇輕啟:“既然帖子送的出,自然也進得去,表哥無需擔心。”
鄭伯年抬頭看了看門上放的牌匾,不由的又看了看李清照。
“表妹的是。”
他倒是聽過外麵對林衝和李清照的傳言,覺得這事不可能,李清照好歹是李家嫡女,不可能給林衝做妾,做外室更是不可能了。
少頃。
陳東獨自一個人轉入了鹹寧坊,走出沒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
“陳東。”
陳東轉身,卻看到李綱在身後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