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三人做足了心理準備,也沒想到麵前之人會出這麼一句話,他們啞然失色,立在原地足有十秒鍾沒出話來。
終於,那位頭領模樣的人最先緩過神來,旋即開口問道,“哦,原來是黑虎山的三當家,久仰,咱是熟脈子裏碼人(土匪黑話,同行),還請行個方便,讓條路走。”
耀上一世座山雕一類的電影沒少看,對於這類語言並不陌生,他砸吧砸吧嘴,“放你們過去當然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忘了回山的方向,還請三位帶路。”
頭領皺緊了眉頭,他實在有點弄不清楚對方的意思。
麵前的人自己是黑虎山的三當家,他是萬萬不信的,因為他本身就是黑虎山的胡子,而且正是二當家張忠全,他今帶著兩個兄弟上縣城辦事,無意間在茶館聽了今發生的事,開始時心中佩服這位殺鬼子的英雄,後來聽人們誤解是黑虎山幹的,他倒也沒法解釋,畢竟自己的身份不能暴露,而且黑虎山一眾兄弟本來也都對鬼子恨的牙癢癢。
可後來人們又黑虎山沒有這樣的能人,他心中憤悶之餘也有些羞愧,因為這話沒錯,黑虎山雖然抗日,卻也隻能打打遊擊,對於日軍來不疼不癢,要正麵抗衡,確實還沒有過。
但是聽到有人這就是黑虎山所為,還指名道姓地是三當家做的,他立刻覺得有些不對。
首先,黑虎山的三當家在之前跟鬼子的周旋中不幸犧牲了,現在這個位置空缺,而且那人如此篤定是黑虎山所為,這對於黑虎山來可不是好事,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如果傳到了鬼子的耳朵裏,那黑虎山很可能即將麵臨一次鬼子的掃蕩,這是目前的黑虎山所不能承受的,所以他趕緊離開,準備回山跟大當家的商量如何處理此事。
沒想到還沒走出多遠,眼前就出現了這麼個混不吝,其實張忠全已經認出此人就是茶攤上那個發言者,隻不過之前沒有點明。
見對方冒充黑虎山的三當家,他雖然不悅,卻也不想多生是非,想著幾句土匪黑話,讓他知道己方的身份,也就會行個方便。
可沒想到對方卻要跟自己回山,他實在想不出對方的真實目的。
張忠全沒有移開放在腰間的手,冷眼看著眼前的人道,“兄弟,你到底是哪路的。”
耀微微一笑,“別害怕,我是跟你們一路的,我想讓你們當我的……”他著,微微皺了皺眉,同時用手指敲了敲腦袋,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轉而,他麵容舒展,接著道,“線頭子(帶路人)。”
這句話有兩個意思,一是實實在在的領路指方向,二是入夥的介紹人。
張忠全聽到對方這句話,似乎有些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但看到對方的態度,卻有些哭笑不得,他還沒見過這麼狂的人,如果想拜山頭,有領路人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不管之前是龍是虎,總要低調些,畢竟雙方沒有接觸過,而且哪個敢當土匪的不是亡命之徒,但上來就自稱是三當家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想要掛柱(黑話,入夥),讓我當保人,這麼,你是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