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營盤戒嚴時,到處都是執火巡邏的士兵,盤問著口令。
“長官好,口令!”
“雞肋!”
“口令正確,長官,請通行!”
縱然禮敬在軍中威望日隆,許多官兵都認識他,王健全也早已下令請他入賬,但無論是巡邏還是看守崗位的士兵,都一絲不苟地盤問核查口令,檢查著腰間令牌。
北方軍的士卒精銳,紀律嚴明可見一斑。
然而經過重重森嚴的盤查後,當禮敬進入到王建全的主營帳之中時,卻又是一番不同。
“禮敬來啦!”
沒有嚴苛的禮節,王建全像是招待朋友一般,親自為禮敬倒茶,在這裏沒有上級與下級,沒有軍團長和連官,兩人就像老友一般坐下談天喝茶。
禮敬哪怕拋去個人情感,以一個客觀地角度去看,也不得不承認,自家的官長就如同圳一般,天生就有一種親和力,能夠收攏士心。
而作為王建全最為信任的下屬,禮敬更是得知著一個秘密:王建全對於美酒和女色,其實一直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他更喜歡喝茶。
然而王建全卻在眾人麵前隻喝酒,時常大擺酒宴,宴後臨幸侍女,平日出行必安排華麗浩大的衛隊開道,標準的武夫得誌,隻在他麵前,才會如同文士般恬靜地飲茶。
北部地區新興的茶園-果園經濟,便是王建全一手操辦起來的。
練士卒(集權-2軍事+2)
攏士心(集權-2文化+3)
韜光養晦(集權-2農業+1商業+1)
“軍團長大人,是要討論戰事麼?”禮敬淺淺地飲過一口,他一向不喜歡閑談,也深知王建全在掩人耳目的傍晚,獨自叫他前來,也不是為了閑談的。
“自然是戰事,不過應該站在北方軍的立場去考慮這場戰爭。”王建全意味深長地說道,“本軍團長雖坐擁兩鎮之地,但北方軍卻不是我們的北方軍。”
禮敬點了點頭,整個北方軍由常鎮和邊鎮組成,許多常鎮連官是效忠於圳王而非王建全的,就連邊鎮的軍官,在圳王精妙的手腕之下……一言難盡啊。
“圳王下棋布局非常老道,阿秋在這場戰爭後,就該版籍奉還了吧?”王建全露出一個冷笑,按奈住心中的衝動,沒有直接將心裏話說出來。
他羅秋,就是一條婦家犬,守戶之犬!
他有很強的自製力,哪怕是在最為信任的心腹麵前,也不會說不該說出口的話。
“的確,據影狼衛的密報,羅秋軍團長將在這場戰爭後辭去鎮督職務,隻任東部軍團長一職。”禮敬歎了口氣說道,“這樣的話,我們便獨木難支了。”
“先以調動權掌理人事權,再用封官授爵安人心,最後以戰爭獲勝、開疆擴土後所帶來的威望,以及邊鎮在戰爭中的過失,名正言順地削蕃,圳王啊圳王,下得一手好棋,真是想做皇帝了。”
王建全握緊著拳頭:“這次看起來是在打江、岡,實際上也在打我們啊,真是一石二鳥!"
“軍團長大人說得對,的確是這樣,而且羅秋軍團長……是個沒野心的,我們以兩鎮之地,又如何抗衡中央的拿捏?”禮敬搖了搖頭。
一石二鳥(文化-1)
分而治之(集權+1文化-2)
“五年前,我連兩鎮之地都沒有,還在當小旗官巡街。”王建全嗤笑一聲,“禮敬啊,若事事都想著不可能,那事事都不可能做成了,照你這種想法,我現在還在當小旗,甚至連小旗都當不成了!”
“那麼現在是要阻止圳王贏得這場戰爭,想辦法削弱中央的實力麼?!”禮敬的心咯噔一聲,他最不希望聽到的,便是這個答案。
他是一個邊鎮軍官,但他同時也是一個區國軍官。
“不,讓他贏,讓他吃下多一些地盤。”王建全舉起手掌,“但圳王有個缺點,他太自信了,忘記了我到底是如何起家的!”
王建全打開一張地圖,上麵標注著區國各處的疆域,他用一支紅筆,將整個北部圈了起來:“這北部四鎮,我要全部掌控!整個北方軍,將由我一言而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