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無窮。”
“什麼玩意兒?媽的,不要她崇拜我,竟然還能負無窮。這得鄙視我到什麼程度?她怎麼看我的?”韓銘今天要刨根問底了。
“垃圾。”
“什麼垃圾?”
“看垃圾一樣地看著你。”
係統那冰冷的聲音,簡直像是來自數九寒冬一樣,紮穿了他的心。
韓銘看著旁邊還站著郭艾黎,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覺得一定也不是什麼好話。
“虞總,你剛剛那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對著姚晨輝說,‘愣著做什麼,繼續啊。’,你是在拉偏架嗎?”韓銘拋開腦子裏女人的事情,又衝著虞輕舟發難。
反正先動手打人的姚晨輝,絕對跑不了,待會兒再收拾他,先對付虞輕舟。
“我是讓你還手啊?”虞輕舟滿臉無語的表情道:“你都被打蒙了,不提醒一句,不是要單方麵挨打嗎?”
他完全就是一副“你為什麼不識好歹”的表情,看著極其欠揍。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提醒姚晨輝呢?反正他都主動出手了,打一拳是打,再多打兩拳也無所謂。”韓銘不信。
“你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虞總那是在勸架,我證明,你為什麼把人往壞處想啊?”賀海立刻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道。
這是他錄節目以來,說話最大聲的一次,也是最理直氣壯的。
雖然這在旁人聽來,完全就是歪理。
虞總那話一出,怎麼聽都是火上澆油吧,怎麼可能是拉架,也太離譜了。
趁著幾人扯皮的時候,薑芷挽住了劉芬芬的胳膊 ,輕輕湊在她耳邊道:“妹妹,你和安迪去打兩盆水來,讓這兩位傷員擦擦臉吧,臉腫起來不好看。”
劉芬芬聽話地點點頭,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薑芷拽住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劉芬芬一怔,不知道她什麼意思,隻是對上薑芷的笑容,暈暈乎乎地離開了。
很快劉芬芬和安迪一人端盆水過來,當然都是遞給了兩人的助理。
“我讓你報警,好了沒?”韓銘實在是煩透了。
他覺得參加這個節目,簡直憋了一肚子火,名利還沒感覺到,倒是受了兩次傷。
“哎哎哎,韓哥,韓哥,有事好商量嘛。咱們先聊聊。”滕偉立刻走過去。
“有什麼好聊的,是他先動手的,因為技不如人,導演要把他換掉,讓我當男主角,所以嫉妒賢能,想要把我打成重傷,最好住進醫院,這樣檔期跟不上,封導就不會用我了。”韓銘完全不退讓,甚至每一句話都是往姚晨輝的心口裏戳。
他揚高了聲音,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姚晨輝被他打敗。
“夠了,你能不能不要每一句都說這個事兒?”沈曦忍不住叫出聲。
她也心疼,還有無奈。
實際上現在不是吵架的好時候,先動手的是姚晨輝,本身就理虧,的確該賠禮道歉,求著韓銘不要鬧開。
可以聽著韓銘總是提起撤換男主角一事,沈曦就覺得特別難受,心口堵得慌。
連她都覺得不舒服,更何況是當事人姚晨輝。
他一直低著頭,沒有開口,與其說是冷靜了下來,不如說已經自暴自棄了。
腦子放空,什麼都不想。
“沈老師,我說得是事實,如果有什麼不妥,還請你指教。”
“你——”沈曦氣得瞪過去,卻在看見他的臉時,微微一怔。
替韓銘擦臉的楚欣婉已經停下來了,察覺到沈曦的目光,立刻想用毛巾蓋住他的臉。
“做什麼?”韓銘嫌棄她毛手毛腳的,立刻後退半步。
“韓銘,你又來這招?你這畫的是特效妝吧?用水擦一擦就全沒了,哪兒來的傷口呀?什麼淤青都沒了。開什麼玩笑!”沈曦瞬間跳腳,這回質問的聲音,中氣十足。
“你瞎說什麼呢?”韓銘下意識一愣,反應過來她的話後,立刻搶走助理手中的鏡子,仔細照了照。
原本還在流血的嘴角和鼻子,全都好了,甚至紅腫也沒了,當然隱隱的疼痛也不見蹤影。
像是有什麼神跡降落在他身上。
韓銘頭皮一麻,渾身發冷。
操,又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情形。
“係統係統,這是怎麼回事兒?”他忍不住詢問。
“宿主,我真的不知道,這不是我做的。”
“除了你還能有誰啊?”韓銘頭大:“你再細細想想,不然我要投訴你!”
係統沉默片刻,馬上忽悠起來:“或許是自動修複功能,畢竟要把你培養成男神,俊朗的麵容很重要,所以一旦受傷有了瑕疵,就會很快恢複成完美狀態。”
它哪兒知道,但是投訴肯定不行的,瞎編一個理由吧。
“嘖,你糊弄鬼呢。臉上的傷可以解釋,那上次血跡被調換,成了假血包怎麼說?”韓銘又不是傻子,很快就找到了漏洞。
可惜係統直接匿了,完全不回答他。
韓銘也顧不上他,因為沈曦那個女人開始鬧起來了。
她顯然覺得自己抓住了韓銘的把柄,變得得理不饒人起來,攻守局勢逆轉。
最後還是滕偉出麵,讓雙方坐下來談。
因為韓銘臉上的確沒有傷痕了,外加雖說姚晨輝先動手,但是韓銘也還手了,打架的時候一旦還手,性質就會改變。
從單方麵被毆打,變成互毆,雙方都有責任。
再加上封清打了電話過來,要韓銘不要聲張,低調做人做事,這事兒就不了了之。
當然回了酒店之後,他少不得要破口大罵。
薑芷回去之前,還抱了抱劉芬芬。
“好夢,妹妹。”
“晚安!”劉芬芬眨了眨眼睛,回了她一個甜甜的微笑。
薑芷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暖融融的。
啊,劉芬芬為什麼不是她的親妹妹,又乖又聰明。
“薑總,有什麼好事兒,讓你笑得如此開懷?”男人低沉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薑芷感到頭頂迎來一陣壓力,男人靠過來,直接將下巴壓在了她的腦袋上,並且就這麼擁著她往前走,像是兩隻緊緊相貼的小企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