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專家剛要進門，牛高馬大的傻子衝上前擋住她，晃著沙鍋一樣的大拳頭吼：“誰敢帶我的玩具走，我就揍死誰？”
周老專家嚇了大跳，局長老婆忙上前安撫：“不是來帶你玩具走的，是來給你修玩具的，讓你玩得更舒服。”
“哦哦。”傻子這才讓開門。
女人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周老專家還以為她是被綁在床上，嘴裏塞著什麼東西，但其實女人是正常躺床上。
掀開被子一角，看到女人穿著高領長袖衣、長褲、長襪子，臉上也沒什麼明顯的傷。
但周老專家一摸她的脈，就知女人渾身被打得沒一塊好地，現在不是睡過去，而是被打暈了。
傻子一直在旁邊嚷嚷：“手不消修，你給她修腳，要像才來時那樣蹬來蹬去我才好玩，現在動都不動，越來越不好玩了。”
老專家心裏舒坦了。
看周老專家摸著脈沉默不語，局長夫人著急問：“怎麼樣？她懷孩子沒有？她還能不能懷孩子？”局長也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
周老專家放開手，微搖了一下頭：“她沒懷孩子，她也不可能懷上孩子了。”說完站起身就走，表情嫌惡。
門口的局長急忙攔住，陪笑道：“如果吃您的藥調養，能不能懷上？”
他不好問，懷不上是他兒子的問題，還是這女人的問題？
“你兒子沒問題。”周老專家有什麼聽不懂的？“這女人是哪裏找來的？比那些站大街的都不如！小心過給你兒子什麼髒病！”
“啊？”局長和夫人驚得呆在原地，連送人都忘記了。
與人販子沆瀣一氣的賤女人，這下有你好受！周老專家尤覺不解恨，但也隻能如此了，她快步走出局長家。
常衛明很快被通知來接人，局長說了，不去接就把人丟到垃圾堆去。
丟就丟，工作再無希望，常衛明沒心思去接。
常老太婆顫微微的說：“兒啊，去接吧。”
“接回來你拿錢養？”常衛明沒好氣的嘟嚷，他現在胡子拉喳，頭發油得粘在一起，跟陰溝裏剛爬出的老鼠一樣肮髒頹廢，“我可沒錢。”
“接你姐回來就有錢了。”
常衛明斜了他媽一眼，理都懶得理，勾著身子喝下一口劣質酒。
見兒子沒興趣，常老太婆想了想又問：“兒啊，你想不想接秦建英回來？”
常衛明連斜他媽一眼的力氣都沒了，隻是沒再喝酒，愣愣在想什麼。
以前秦建英在時，家裏什麼事都不要他管，這個家永遠是溫暖的，桌上有熱飯熱菜，壺裏有熱水，衣服他隻管脫下來，自然就會收去洗幹淨放他枕邊。
他在外麵逍遙自在，秦建英從不問，還把囉裏八嗦的老媽管得好好的。
他想要的兒子也給他生了，如果他不去外麵做，現在一家人在一起，那該有多其樂融融啊。
常衛明是真的後悔了。
常老太婆知道兒子想接那女人回來，需要的就是給他一個台階，忙道：“隻要她回來，能做家務不說，她還能打零工，你看看以前，她打零工就掙了兩百來塊，夠我們一家吃了。”
“再說她還給你生了個兒子，那是咱常家的種，你就算看在這點上，也應該去接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