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仟混不在意的扯下唇，滑下車窗，麵龐邪肆的輕瞥著唐心洛纖瘦的背影，“喂——”
等唐心洛轉身時，一串鑰匙扔了過來。
她下意識接住。
鑰匙上有公寓門牌和進門密碼。
龍仟喚回費辛，重新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二爺？”費辛欲言又止，“剛那位……就是少、少夫人吧。”不然怎麼讓她住陸家嘴這套二爺親裝的公寓？這待遇，嘖嘖。
“我先查下底細？”費辛又道。
龍仟單手揉眉心，腿上放著台筆記本電腦，正播著一段精密的手術視頻，看著那嫻熟操作纖細的十指，他注意力集中，良久，嘴裏才輕哼著，“一個小啞巴，還查什麼。”
費辛，“……”
次日，豔陽當空。
附醫大的院長辦公室內，卻籠著陰鬱的低氣壓。
兩個剛被叫進來的老師拘謹的喚了聲院長，然後，不約而同的目光就看向了一側單人沙發內斜身歪靠著的年輕女孩。
坐姿紮眼，又長得惹眼。
女孩懶洋洋的，眯著眼假寐，渾身纏著冷氣。
沒睡夠，起床氣重。
“張老師，三天前轉過來的患者，需要經蝶入路顱咽管瘤切除的，去準備下，送V1手術室。”藍院長說，“陳老師，你現在去和家屬溝通。”
“啊、這個……”兩位老師一怔再怔。
附醫大又稱S醫大，囊括了國內最頂尖的醫師團隊，有醫院和大學，一般三四級以上疑難手術都會轉入這裏，藍院長提到的這位患者是個富豪，家屬極挑剔，點名要有神醫聖手的那位主刀。
神醫聖手，顧名思義，醫術精，技術強。
那一雙手，被譽為‘神之聖手’。
偏偏本人是個迷，神出鬼沒。
“院長，那主刀醫生是誰？該不會真是那位……”
藍院長推著鼻梁眼鏡，若有似無的目光往某處看了眼，便‘嗯’了聲。
兩位老師眼睛都亮了，“那人呢？還沒到吧？要不我們去迎接下？”
“去準備手術室。”
院長打發走了他們，也去更衣室換了手術服，再出來時朝著沙發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對了，你確定要來這上學？而不是來這就職？”
——上學，我有東西要學。
幾個奇醜的字在白紙上呈現。
晚上，八點多。
唐心洛慢悠悠的沿街走著，步伐中透出一身的疲倦。
長發鬆散著，頭戴鴨舌帽和口罩，帽簷壓的很低，耳朵上藍牙耳機，低頭一直在看手機，像在打遊戲。
一輛邁巴赫在她附近停下，後車窗滑下，露出男人俊逸的臉，聲音微沉，“上車。”
唐心洛沒注意。
也沒聽見聲。
她還繼續走著，手遊繼續玩。
“別讓我重複第二遍，上車。”
唐心洛已經走了……
龍仟臉色沉了……
費辛一瞧，立馬識相的倒車追上唐心洛，按了按喇叭。
這次，唐心洛聽見了。
她往車方向睨了眼，目光不桀，卻和龍仟陰鬱的視線相撞，唐心洛挑下眉，仿佛再用眼神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