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不喜歡應對未知,如今原主的記憶全無,以原主的身份,她也絕對不可能直接急流勇退的。
否則,就算是她遁逃到天涯海角,恐怕那些有心人也會追個不停,失了權勢之後,原主此前的敵人定然會想方設法地要她的命。
更何況,如今她傷勢破重,若是沒有靈藥好好調養,無法恢複真氣,也無法凝聚異能操控傀儡,孤身一人在外怕也隻能任人宰割。
與其麵對以上這種種逃避遭遇的問題,那她不妨踏入這波譎雲詭的局勢中耍上一耍。
反正,這樣悲催的重生,她可是十足不屑的!
她都在生死邊緣不知道徘徊多少回了,如今這紛亂複雜的局勢,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雲凰的請求,放在以前,是萬萬不可能的,因為對於幾乎掌控著整個大宣的她,若是想幹某件事,隻需要肆無忌憚地幹便罷了。
就算是聲譽遍布天下的隱閣,她依舊不會以懇求的態度如此說話。
但即便如此,麵對著同樣是令人琢磨不透的雲凰,赤魘卻並沒有不加考慮的滿口答應,反而挑了挑眉角,幽幽一笑道:
“忙,自然是可以幫的,不過本尊向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就算是朋友也不例外,本尊救了攝政王的命,這恩,怎麼說殿下都應該還上一還吧?”
赤魘本性顯露無疑,雲凰心中腹誹不已,麵上卻波瀾不驚,反而微轉著手中的茶盞,毫不掩飾眉宇之中的挑逗之意,言笑晏晏地回答道:
“哦~這麼說,閣主想要我報恩?”
“難不成閣主是對我心動了,想要我以身相許?”
雲凰的確是在開玩笑,她看似行事散漫毫無章法,實則字字句句都有深意,此番試探也不過是想看看這位隱閣閣主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罷了!
雲凰打趣的話,原主是斷然說不出來的,甚至於就連赤魘本人,從未見過那位聲名顯赫的攝政王殿下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
她,素來是冷臉待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那個時候但凡是看她一眼,都會覺得心驚膽寒。
如今這判若兩人的性格和作風,實在是太過大相徑庭,令人難以置信。
赤魘並非常人,如今已然在慢慢適應,在談條件的時候絲毫不因變化太大的雲凰而詫異,反倒是支著手肘,唇角微啟,極盡戲謔地開口道:
“本尊對如今的殿下的確是心生仰慕之情,不過讓堂堂大宣的攝政王以身相許,恐怕不能這麼草率。一碼歸一碼,有些事,急不得的!”
赤魘毫不掩飾自己對如今雲凰的興趣和探究,在意味深長地說完了那些話之後,他繼而不緊不慢地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悠悠一笑道:
“我隱閣做事,向來都講究利益回報,這最簡單的,莫過是銀貨兩清,本尊救了殿下的命,可謂是無價之寶。攝政王殿下富甲一方,財力雄厚,若是不能以身相許,應該也不差這點錢吧?”
雲凰:“……”
想不到這位置隱閣閣主看起來狂拽酷炫、不可一世,竟然也是個財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