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董卓送錢與恩主張奐,期望能借助張奐與朝堂清流搞好關係,想要以此減少些身上“閹黨門徒”痕跡,也好重新出仕為將,隻是張奐極為厭惡董卓金錢賄賂,不僅沒幫他,更是與人多了幾句董卓“貪鄙、不可為將”話語,若無意外,董卓至少會在家中修養個三四年,直至黃巾賊造反為止。
托關係、走後門,無不表明了董卓迫切期望可以出仕為將,董虎也乘機給了董卓另一個選擇,或許將來沒了廢帝立帝之事,大漢朝避免了四分五裂也不一定。
去了一趟董家,雖然沒有討到兵卒,卻也得了三萬石糧食,有了這些糧食,招募一些敢打敢拚人手並不是很難。
連夜寫好了一些告示,第二日滿大街張貼的都是招兵廣告。
董虎將最後一張告示張貼在城門口,把城門的禿頭歪著脖子瞅了半……
“虎娃,你這張貼的是什麼啊?沒餉銀你招到個屁人!”
董虎不知與城門禿頭打過多少次交道,打趣拍打著他的肩膀。
“是沒有響銀,除了一口吃的外什麼都沒有的招人告示,怎麼著?禿叔你也想跟著虎娃混事?”
禿頭聽他這麼,不由撇嘴。
“除了口吃的屁個銀錢都無,或許也隻能招了一群乞兒吧?你虎娃啊,還是繼續做乞兒們的大兄吧!”
董虎見周圍也有些人圍觀,不由白了禿頭一眼。
“都他娘地賤命一條,能混口吃的就不錯了!再了……咱虎娃也不是個不講究的人,雖咱是招募一些亡命雇傭兵,也確實不似禿叔這般每月多多少少都有些餉銀,而咱虎娃也就提供些飯食而已……”
“可隻要發生了爭鬥,隻要贏了,三成斬獲歸入公中,三成歸我虎娃,四成全是兄弟們戰利品,這就跟拿命掙富貴一般。”
董虎身量高大,嘴裏著“禿叔禿叔”的,卻摟著禿頭脖子如同兄弟一般。
“成事在人,富貴在!咱臨洮大差不差人家都是窮的叮當響,平日裏該幹嘛幹嘛,該放羊的放羊,該種田的種田,每日裏還能從咱虎娃手裏拿到一份口糧保底,至少災人禍的還能有口吃的,餓不死人不是?”
“到了用人的時候,比如那該死的破羌、燒當羌造反了,這些拿虎娃飯食的,跟著咱虎娃出去幹仗,死了那是命裏活該,活了下來,搶到的東西大家夥分一分,興許就能分了一匹戰馬,想留著就留著,不想留著就賣掉,這叫什麼?這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董虎一拍禿頭的胸口,很是無行衝著他人咧嘴。
“當然了,雖平日裏該幹嘛幹嘛,可咱出去幹架,若要沒學了幹架的本領,那還不是叭叭給人送人頭?該學習幹架的本領還是要學上一些的,最起碼得學著跑的快,逃跑時也能跑得掉不是?”
禿頭一陣無語,還從沒見過這般招人的,不過摟著自個脖子的渾子也沒有錯,隴西郡算是邊陲之地,地少人窮,命也就不值錢,能找個不餓肚子的鐵飯碗是極為困難的。
就在這時,一名衣衫破爛漢子上前。
“虎娃,你是隻要成了你的人,平日裏都能拿到糧食,需要用人幹仗的時候,咱跟著你幹仗,甭管幹仗輸贏,隻要搶了東西,咱就能拿到四成,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平日裏咱虎娃養著你們,隻要咱虎娃需要幹仗,你們跟著虎娃,隻要搶了東西,你們就能拿到四成戰利品,搶的多,分的多!”
“你虎娃一日給俺們多少糧食?”
“一日兩斤,一次發放五日糧食,每隔五日訓練一日,訓練時放開了肚子吃,當日訓練後便拿走之後五日糧食。”
“虎娃,若是咱哪一日不想幹了,怎麼辦?”
“不想幹了就不幹唄!不過醜話得在前頭,咱虎娃平日出錢糧養著人,不想幹了也得提前一個月與咱,別到時候,該幹仗了,就咱虎娃一個人去幹仗,你們全他娘地撂挑子不幹了,那就不仗義了。”
眾人一陣點頭,就在這時又一人突然高聲詢問。
“虎娃,你有這麼多錢糧養咱嗎?”
董虎咧嘴一笑。
“甭管咱虎娃有多少糧食,即使明日沒了糧食,你們也還是賺了白吃一日的糧食!啥時候咱虎娃沒糧食了,你們拍拍屁股繼續放羊!”
……
“咱臨洮能有多少仗要幹?不吃白不吃,這活咱幹了!”
“嗯,虎娃都養了好幾百乞兒,敗家再養一些人也算正常……”
“嗯嗯,確實是件好事兒……”
“娘地,反正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這活咱幹了……”
“算咱一個……
“虎娃,咱胡三跟你幹了……”
……
臨洮人就沒有哪個不知道董虎養了數百個大大乞兒的,邊地窮苦,不僅吃了上頓沒下頓,人的性子也是悍野,一句不合就擼袖砍人,沒人把命當回事兒,一聽董虎要再養五百人,紛紛吵嚷著要跟他混事,本來以為要用上幾日,要多跑幾次周邊一些村寨,結果在臨洮城內,僅一日便招到了八百成年漢子,他也依照自個定下的規矩,給了八百人發放了五日的糧食。